75、千金（2/4）

这个声音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对，如那位族长知道的话，岂不显得我们城主更惨了，给人家忙忙跑前跑后，结到头来还是只能当只宠物猫，连个名分都没有，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呢。”

结就像是被说中了什么痛脚似的，前直默默地在这座没有实体的城市中央燃着的黑火陡然高涨了起来，从中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言简意赅道：

“闭嘴。”

自从千年前，所有恶魔都被封入罪恶之城那一刻开始，这片不见天日的诸恶汇集地里唯一的光芒，便是这终年燃烧着的冰冷的黑火了。

在罪恶之城的主人以实体存在于界，又因着受了光明圣殿的驱逐而不得不在整片大陆上飘零不休的同时，这簇黑火就相当于他的内在精神，默默地注视着城内发生的切，必要时甚至可以利用这团火制造出实力和本人几乎相当的分/身，以迎接不怕死的恶魔对他发起的挑战和叛乱。

然而即便在面对百年前，胆敢来挑战的暗夜魔女的时候，这团火也从未如此愤怒地波动过，就好像被说中了什么无法对外人明说的心事，于是无能狂怒，气急败坏了起来似的。

不过除了某位不怕死的吐槽役，恶魔们还都是很惜命的，自然无从辨别这种微妙的情绪。于是他出声，城中无数窃窃私语的恶魔瞬间便沉寂了下来，被那股来自本能的威慑力逼得不得不噤若寒蝉：

哪怕本体不在这座城内，造成的威慑力也没有因此减弱半分，这就是能凭一己之力，压制整座罪恶之城长达千年也未曾易主之人的威势！

等这道火焰慢慢平息了下去之后，生性闲不住的恶魔们才大着胆子继续讨论了起来：

“你这倒提醒我了，我们城主的全名叫什么来着？天天城主城主地叫着，时间竟想不起他的字来了。”

“我也有些想不起来，毕竟都这么多年没人敢叫他的字了。”

“……北极星？反正跟这个词有关就对了。”

不管罪恶之城的恶魔们怎么讨论，这个dú • lì于整片大陆的恶魔聚集地终归是没有实体的，只要不被它的城主从寄居的身体放出来，就永远不会有什么大乱子。

因此鲍西娅半点也没把这只猫往恶魔的方向想，并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施莺莺带来的最新的情报上，半信半疑道：

“真的有人会用这种方法赚钱吗，靠抄别人的书来卖？那不是跟偷东西一样嘛，也太缺德了。”

施莺莺估算了下龙啸天的伤势，觉得就算能被治好最严重的伤，也该已经发现了，的家族实在太穷，无力负担得起对这么重的伤势的后续治疗耗费，便确信道：

“最晚明后天，就要开始违背第一道国王禁令，量产这些东西了。”

她话音刚落，系统就对天发誓，们甚至都能听见鲍西娅磨牙的声音了，从她背后漫出来的怨念险些当场就能具象化成座全新的人类版罪恶之城：

“也就是说，打算拿这些东西来骗我投资，让我血本无归？要不是你来告诉我国王禁令的事情，只怕我真的会被这种人给坑到啊！”

——问，如何最高效地激怒鲍西娅？

——答，直接告诉她，你差点被人害到破产。

更别提施莺莺还在这看似温柔地劝慰，实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火上浇油：“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是要专门布下这么个大局来让你破产的，因为他并不知道国王禁令的存在……”

施莺莺身为猫猫拉架人的功力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看似一碗水端平，实则天平都快跟跷跷板似的蹦跶起来了，这劝可不得了，当即就把鲍西娅的路给带去了另一条路上：

当然不是故意布这么大的局让她破产的，是有意的。

这个浑身上下都是穷酸味儿的丑男人就是有意欺负她是平民，没上过多少学，看过的书不多，敢昧着良心来骗她。

甚至不用有意利用国王禁令，就险些让自己吃了个大亏，这分明就是在看不起她商业联盟的鲍西娅！等着，这就让你明白什么叫金钱的制裁！

退步越想越气，忍时越想越亏，家财万贯因此绝对不会让自己在这种小事上吃亏的鲍西娅气得当场接通了远程通讯，对整个商业联盟下令道：

“还记得前那个獐头鼠目，事无成，眼高手低的穷酸贵族吗？对，就是他，给我盯紧了，这两天不管他打算在我们商业联盟的地盘上卖什么东西，都不能让这混蛋有个子儿的进账！”

——由此可见她到底有多愤怒，都成功憋出了这么长的词语来了。

鲍西娅继续安排道：

“明明是皇家学院的学生，还天天往跑，这像话吗？传我的命令下去，以后但凡是我商业联盟开的店铺，只要见到他那张脸，就把所有的价格翻十倍、不，百倍上去，让我看看家里还剩多少钱经得起他这么霍霍。”

施莺莺在旁边特别流畅地接了上去，听得鲍西娅频频点头：

“再去告诉所有最近要在商业联盟地盘上做生意的人，谁敢跟多说一句话，告诉国王禁令的具体内容，明年的租金全都翻番；顺便让皇家学院的人多在他面前有意无意提句，说‘听说最近写书很赚钱’。”

这样一来，以为能“写书赚钱”而眼下正好手头有点紧的龙啸天，就会加大马力提高产能，保持着这种被蒙在鼓、进退维艰的状态，正好撞上新鲜出炉、还热乎滚烫着的国王禁令，成为第个胆敢触霉头的家伙。

“只可惜没借过商业联盟的钱。”鲍西娅断开远程通讯后还觉得十分可惜，把手边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遗憾道：

“要是他借了我的钱，我这就给利滚利滚成高利贷，让他债台高筑，看看是会主动选择一死了，还是为了钱不管多下贱的工作都愿意做，等觉得自己快还完钱的时候我再告诉，这些都只不过是利息，你的本金半点都没有减少……想想就开心。”

如这是漫画世界的话，就会很清晰地看到，施莺莺的头上突然“叮”地一下亮起了个闪闪发光的小灯泡：

我想到了个好主意，谢谢你，鲍西娅！

这想连系统都惊得不轻：“你想到什么了？”

施莺莺轻轻松松地就把这个话题给绕开了，守口如瓶的本事日益见长：“秘密哦。”

她边打发掉了系统，边握着鲍西娅的手，很温柔地笑了笑，劝道——这次是货真价实的劝了：

“好啦，像鲍西娅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子，是不能为这种人生气的，否则也太抬举了。”

“明天我带你去见希帕蒂亚，大家起去看的笑话如何？”

鲍西娅略一忖，立刻就将这个名字和自己听说过的那些“被智慧女神眷顾的幸运儿”类的号挂上了钩，惊喜道：

“是那位南方国度的公主吗？太好了，我也直都想见见她！”

她越说越开心，哪怕都深夜了也半点困意都没有，甚至兴致勃勃地抓住了施莺莺的手，给她描绘起了自己的创业蓝图：

“这些年来我使用过的魔法产品越多，就越发现它们不是为了‘改善民生’而创造出来的，比起日常用品来，它们更像是军工用品的简陋版，所以我早就有心着手改良这些东西了。”

她将自己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足足有五大本的奇妙想的笔记全都从抽屉搬了出来，找出一本最新的摊开在了施莺莺的面前：

“就好比这种炼金产品，原研发者是打算把它用在战场上当大规模生化武器的，就算后来被以‘不人道’的理由封禁了起来，不能继续作为武器存在，但依然有些地方在用它来融解废弃金属。自从见到它能融解废弃金属后，我就在想，如能想个什么办法，把它给成功稀释到对人体无害的范畴内的话，岂不就可以用来清除日常的铁锈了？”

施莺莺凑过去看了看鲍西娅的笔记，眼就认出了图上那只冒着黄色雾气的、盛满了金棕色液体的玻璃瓶里，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