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1/2）

“时辰不早,丞相和老师还是先回府中休息，这件事，朕会好好考虑,不过——”

朝外面看了眼，不知怎么,楚昭炎今天有点心绪不宁，从朝会回到宣政殿,桌上的奏章还剩下一大半没批阅,大半日的光阴都在走神。

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天才黑,楚昭炎就让严辖去打听徐州那边的事,按理说,顾烈他们应该在三日前一早就到徐州了，最迟不过中午。

三日的时间,够传信回来，可至今，他还未收到顾烈的半点音信。

只有一个可能,顾烈出事了。

李寿和王延年对视一眼，先行朝楚昭炎施礼告退,面上神情不太好看,也只能作罢,不再提留下来的事。

太后被软禁的消息,不胫而走，朝野上下传得沸沸扬扬。

可能见到太后的人,嘴严不说，全都统一口径，对外声称太后卧病在床,休养生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太医院的太医每日出入，长公主也每日去请安，连九王楚南也声称无事，其余见不到的人，再怎么猜测，也不能反驳这些人。

除非，太后亲自出来出面。

李寿和王延年对此事不在意，刘氏一族的势力这几年里扩张太快，对朝堂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刘勤此人，行事张扬，不得不提防。

“老师还有什么事要和朕商量？”

王延年闻言表情变了变，欲言又止，可楚昭炎的表情又实在坦荡，让他不得不问。

外界传言不止太后被软禁，还有秦国公府大公子出入皇宫，又有楚昭炎几次三番深夜、清早进出秦国公府。

两人的关系……

“陛下，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大楚，望陛下以大局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王延年拱手劝诫：“自臣为帝师那一日起，就受先帝所托，至此不敢忘先帝所言，要辅佐陛下继承大统，一统天下。”

楚昭炎神情微变，没有开口打断。

他少年时，相处最多的不是先帝也不是太后，而是王延年。

身为太傅，王延年不负所托，不仅学识渊博，更是一个懂得如何教导学生的先生，书上所言，不过是文字，而背后蕴藏的道理和学问，是王延年不厌其烦的告诉他。

十几年的师生之情，楚昭炎对王延年很是敬重，却也没有办法答应王延年的要求。

他不是先帝，更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逸之是臣的学生，臣知道他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尽管伴读的时日，多是为陛下作陪，可十年师生，臣明白他的能耐，如今——”

王延年不忍两人天下被千夫所指，更不忍顾烈受到牵连。

这样一个人才，不该为了这样的事情被埋没。

“臣恳请陛下，断了心中所想，只要立后，那些流言蜚语，自会消散，往后也不会有人再记得这些事。”

门口守着的高德和严辖对视一眼，只觉这回，王延年怕是不能如愿了。

什么事，楚昭炎都可以有商有量，至少不会明面上闹得难堪，唯独这件事情不可能，楚昭炎不会让步。

轻摇了一下头，高德朝跪在案前，俯身埋头的王延年看了眼，无声叹了一句。

这又是何苦，明知不可能的事情，却要招惹楚昭炎不高兴。

“老师，你认为，我和他在一起，会影响一统九州的大业还是会丢了楚国的江山？”楚昭炎从桌后绕出来，并未像往常一样扶起王延年，追问道：“如果你都不确定的事，何必要逼我和他分开。”

“可男子——”

“断袖之风，并非起于我，就算是要追根，也轮不到我，何况……除了不能传宗接代，我不认为，和他在一起有什么不同于寻常夫妻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