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1/2）

冬日的第一场雪来得突然,前一日还晃着太阳的西京，一夜过去，冬风吹起了寒意,连带吹白了西京城。

凉河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不少孩童贪玩,不畏寒的在冰面上玩闹，摔得四仰八叉,被过往行人瞧见,逗人大笑。

沿街的铺子灶台正旺，一阵一阵白烟迷了眼,香味跟着飘了好几里。

秦国公府人丁少,一早不见什么人走动,各院子都缩在屋子里围炉取暖，有活了才换着出去做。

也不知怎么,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积雪压断了干枯的树枝，顾荃没留神被砸个正着，细碎的雪粒全进了脖子,冻得连忙拍开，一脸郁闷。

他怎么这么倒霉,连雪都跟他过不去？

“二公子,你这一早的,谁惹你了？”阿初正好从厨房那边回来,在顾烈院子外的石径上遇着顾荃，见他上蹿下跳抖落雪粒的模样,不由笑着问：“听闻昨天立冬，您给苏家小姐送了一件兰轩阁的红梅氅？”

“这你都知道，真是个机灵鬼。”

“可不关我的事,是大人前些日子偶的问起来，跟裴寺卿、张部司闲聊时说起的，打听了苏侍郎家的小姐。”

顾荃闻言脸上表情难得露出些不好意思，他还以为顾烈不关心自己，没留意到他近来的状况，原来是知道的。

那就好办了，他正要和顾烈说这是。

工部侍郎苏阆家的二女儿，他上回在宫宴上一眼见着便喜欢，私下又制造了几回偶遇，这不，一来二去，成了两情相悦。

“你在我大哥面前多给我留意留意他的想法，及时给我通风报信，这事成了，我也送你一件狐狸氅做嫁妆。”

“二公子你可真大方。”

阿初见快到了院子，连忙拎着手里的东西往里走，不跟顾荃继续说话。

大步走进院子，熟门熟路进了里间，果然见顾烈正抱着暖炉坐在那儿看东西，像是从御史台那边送来的。

历经靖安侯一事，顾烈又升官了。

楚昭炎生怕不够张扬，大笔一挥，封了个大国公的官，历来只有秦国公、齐国公、燕国公……

倒是有大柱国、大司马，哪里有大国公这一名。

这听着就压了旁人一头，可其余人再觉得不妥，连李寿和王延年都没反对，自然不好拂逆楚昭炎的圣意。

私下里不少对顾烈有微词的人，暗暗酸讽，顾烈这下跟顾从伍平起平坐了，父子俩倒真是一样能耐。

“哥！”

“来了？”顾烈从书中抬头，看向顾荃，面上紧绷的神情褪去，笑了起来：“春风满面，看来对苏家小姐是真喜欢。”

听出打趣的意思，顾荃挠挠头，走到顾烈对面坐下：“恩华是个好姑娘，大方不忸怩，说话也不咬文嚼字，可有才还知礼，保管你和爹要是瞧着了，都满意。”

“八字才一撇，你就开始护短，真过了门，往后也这般待人家？可别一进门就变了心肠。”顾烈从书桌后走出，见阿初进来，吩咐阿初去拿些点心来，才在顾荃旁边坐下。

“你是我亲哥，想我一点好的！我像是三心二意、玩弄感情的人吗？”

“那谁知道。”

“我是你亲弟！按照你和爹的性子，我也不可能是那种人。”顾荃撇嘴。

见顾荃表情，顾烈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放下手里的茶。

他倒不是不喜欢苏恩华，只不过苏阆这个人太过碌碌无为，在工部多年，只能算不功不过，私下未有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