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2/2）

“王爷！”

平宁正盯着顾幼妤打量，见她模样生得好看，心中倒是有所想。

可她想是一回事，被楚南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脸瞬间烧红，想寻一个缝钻进去。

三人同走了一段，到岔路口时，楚南和平宁要回府，顾烈也正有回去的打算，便约了改日再见。

怀里顾幼妤已经趴在肩上睡着，走出热闹的街市后，风也大了些，顾烈小心拉高了袄子，加快步子往家里走。

可别真给吹病了，那顾从伍绝对能做出把他赶出家门的事。

“回来了？”

才一进门，就遇上顾从伍，旁边还跟着苏沅南。

顾烈朝两人点了点头，把顾幼妤交给苏沅南，就见苏沅南抱着孩子离开，临走时，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看来，不是偶遇，是有意在这里等着自己来。

“晚上在家里过节吗？”

“啊？”跟在顾从伍身后往书房去，顾烈听到这话，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后哭笑不得。

顾从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算是和楚昭炎在一起，他也不是嫁出去了，怎么说出了一股别扭的感觉。

想着，摇摇头。

进了书房，暖和了不少，顾烈取下斗篷挂在一边，端着茶喝了一口，总算缓过劲来。

“才走了两年，你倒是有本事，从前不知道你能耐这么大，只盯住你不要混成刘家那些子弟，你倒好，比他们还能耐。”

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顾烈觉得顾从伍说的话，倒是也没有说错。

抬眼看向顾从伍：“你也觉得我是在胡闹吗？”

“那倒不是，只觉得你本事挺大。”顾从伍说完，见顾烈表情，叹了一声，不知想起什么，沉默了片刻才继续开口。

“吃过饭，天黑前你进宫去吧。”

“什么？”

“当年先帝走的时候，把陛下托付给王延年，王延年和李寿虽是文人，但也并非寻常文人那样不懂朝堂弄权之术，可到底手无兵权，便秘密安排我为陛下亲政做准备，刘氏一族，一直都是先帝担心的变数。”

刘太后当年中宫强势，又扶持娘家人，先帝与刘太后感情虽好，却也不得不防止外戚势力坐大。

秦国公府就是牵制刘家的一把利刃，可惜，先帝也不曾全新信任他。

不过帝王之心，本就是想要玩弄各方权势于鼓掌中，像下棋一样，互相牵制，这样才能稳坐江山。

顾从伍虽是个武夫，但脑子活络，平生还未吃过什么亏，所以才会在楚昭炎登基一年后，主动前往朔州驻守。

“说实话，李相至今还看我不顺眼，倒是老师，开明一些。”

“嘁，那老匹夫，尽管膝下子女孙辈没有适龄的，但李家多的不是年纪正好，才貌出众的？看你不顺眼，那是自然。”

提到李寿，顾从伍冷哼一声，顾烈闻言轻咳一声，没有接话。

真有些意外，顾从伍居然会主动让他进宫。

原本并无这个打算，这一提，刻意压下的心思一点点散开，脑中已经在想楚昭炎要是见到他，会不会很惊讶？

那地方，对楚昭炎来说，实在冷清了些啊。

“爹，谢谢。”

“行了，磨磨蹭蹭的，阿沅就说，你这孩子，心思太重，要是少想些事，跟顾荃那小子一样，倒是叫人省心，我要逼你不跟陛下在一起，你怕是要怄死。”

苏沅南？

顾烈有些意外，随之而来的是没有办法回避的感激。

对顾从伍的，也是对苏沅南的。

除旧岁的焰火在西京上空炸开，顾烈踩着雪水往宫门方向去，提了一盏灯，倒是半点不冷清。

置身在热闹中，顾烈听着耳边的热闹，抬头望着天上炸开的焰火，在宫门前停下。

顾烈才转入合元宫，想着这个时候楚昭炎就算是要祭天、祭祖，与百官同庆，也该有入寝休息，谁知就见严辖守在那，见他来了，露出意外的表情。

“顾大人？”

“他在上面？”

严辖只点头，顾烈便把灯递给他，只身走上景楼。

天边的烟火一闪而过，照亮了大半边天，顾烈走到楚昭炎身边，往前探身，正好能瞧见街上的热闹。

“早知你这么想凑热闹，我该早点来约你出去。”

“恩？”

“百年后再去给列祖列宗请罪，反正要请罪的事情多着，不差这一件。”顾烈见楚昭炎回过头看自己，大方回了一个笑。

楚昭炎望着顾烈，锋利的眉目被不时炸开的焰火化去了冷冽，突然就伸手把顾烈圈在怀里。

埋头在他颈侧，楚昭炎听着两人交错在一起的心跳声，有些烦闷的情绪被安抚了不少。

至少，顾烈不会离开他。

顾烈抬手轻抚着楚昭炎后颈，微仰着头盯着明暗变化的天，轻拍了一下他的背。

“我把我娘当初酿的女儿红挖出来了。”

抱着顾烈的胳膊僵硬片刻后，瞬间收紧，不等顾烈反应，伸手拽着顾烈手腕，半抱半拽进了景楼。

作者有话要说：把女儿红挖出来，还送给心上人，恩……（顾逸之：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