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雪古庙（1/5）

天光暝暝，冷风呼啸，鹅毛飞雪卷落，万径如漆浆白，寒鸦凄鸣，沉入夜色之中。

“咯吱……”

“咯吱……”

叶洛头戴斗笠，遮住了面庞，好似一具无头的厉鬼，拄着一把青白古剑踉跄前行，肩头包扎的青绸带上渗出一滩暗红血迹。

朔风裹挟着雪渣打在他的脸上，如针挑刺一般，身上穿着破旧的衣衫，冷的抽搐发抖，破履上的血渍染红了一串串歪倒的脚印。

叶洛搭手扶住木梁柱，拖着身子，斜靠上了庙门。张手缓缓推开庙门，被脚下柘木槛一绊，栽头倒进庙堂。

抬眼一望，数十个森白的骷髅头骨堆在眼前，一尊陶土神像的泥头儿混杂其中，叶洛心中略微一怵，恢复镇定。

贡摆果品的八角盘龙桌裂成四半躺在灰尘中，蛛网结丝。

古庙偏僻，断壁残垣，不知哪年哪月曾遭遇一场江湖厮杀。一处檐头已经塌陷，落尘满案，惨白月光打在碎瓦残片上。

叶洛挣着身子伏在神案台前，借着微光，找到半截薰黄的蜡烛。掏出火石，点上残烛，烛光微微摇曳，四周霍然亮敞些。

叶洛放下紧捏的青白古剑，斗笠摘下，放在刚点燃的篝火旁。

整个人垢面气喘，干皲的嘴唇在舌头的舔舐下略略泛红。

摸出一个扎口的布囊，里面仅剩一个干梆梆的馒头，一口咬上去，咯的牙疼。

他就含在嘴中，用唾液一点点软化，干得翘不起舌尖，酒壶里的劣酒也已喝得一滴不剩，只能抓些积雪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