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胖老五的小心思(1/1)
花开花落,春去夏来,忽忽百十日流光,转眼即逝。
江南八怪在黄田港大破淮阳帮,顿时名传天下。但这兄弟几人都不以名利为意,也懒得同那些蹭热度的江湖人多做结交,一场大架打完,并未在江阴军多做逗留,依旧划着竹筏,沿去时的水路回归南湖,各自谋生之余,便是相聚吃酒习武,过得自在无比。
丁一山仗着还有些余财,在家里坐吃山空,这一日韩小莹去打鱼,南希仁去砍柴,他便又去寻了张阿生一同练武。
他这些日子常常和张阿生厮混,只因夏天杀猪的少,张阿生也闲的很,那与其让他在家吃喝长膘,倒不如好好练练武功了。毕竟在原著里是第一个凋零的,不由丁一山不格外重视他几分。
张阿生练武不勤,之前初得青魔手、铁背心时,因要改换打法,倒也勤勉了数月,但与淮阳帮一战,这厮大展雄威,所杀之人比其他兄弟都多,志得意满之下,再次懈怠下来。
张阿生被丁一山拖到南湖边,湖里荷叶圆圆如盖,粉白嫣红的荷花亭亭而立,岸边柳树上蝉唱不绝,二人在柳树下各自练了一阵,张阿生便要休息,丁一山却拉着他比试。
此时日头已高,虽有柳树遮荫,炎热的暑气还是渐渐蒸腾上来,二人翻翻滚滚斗了二百余招,张阿生大败了五六场,再也忍耐不住,退开架在脖子里的金风剑,喘息道:“好了好了,不打了,老八这怪物,进境当真可怖,你五哥我也是万马军中十荡十决的狠人,怎么跟你一打,处处碍手碍脚?”
他二百三四十斤的体重,原本就不耐热,一边说一边解下青魔手,往下一倾,倾出足有小半桶分量的汗水,自家嗅了嗅,撇嘴摇头:“里衬的羊皮都臭了!这般天气,原本只有早晚能练上片刻。偏你有这么大瘾头,就是老四那个武痴,现在也不能和你比。”
哐哐两声,青魔手扔在地上,又开始解那铁背心。
丁一山也是浑身汗透,他嘿嘿笑着,换剑入鞘,脱了个赤条条,露出一身足以让基佬尖叫的腱子肉,和张阿生一起走进清澈的湖水,往下一蹲身,同时发出“啊”的一声长叹。
张阿生蒲扇般的大手捧着水往头上浇,口中兀自说道:“老八,你也别练武练疯魔了,这几日兄弟们都在准备老七过生辰的礼物,你还在瞎忙什么?”
丁一山愣了愣道:“师姐要过生日了?”
张阿生斜了他一眼,惊奇道:“她没告诉你?再过大半个月,便是老七的十八岁芳辰!我们这些做兄长的也还罢了,你和她可不仅是兄弟,还是同门师姐弟,更是她情郎,到时候你若空着手,老七就算不说,心里也难以喜乐。”
说着伸出胖手拍了拍丁一山脊背,越发语重心长:“别说五哥不指点你,你可知女孩儿最是要哄着疼着的?莫看老七平素里不让须眉,她到底也是个女孩儿!”说着眉毛一抖,又重重拍了他几下,意思是老哥这可都是为你好啊!
丁一山啼笑皆非,心想这大胖哥们儿小嘴叭叭还挺能说呢!一套一套的,装什么情感导师,原著你你暗恋韩小莹好些年也没见你做出啥动作来啊,可见是个纸上谈兵的。
不过听人劝吃饱饭,纸上谈兵的话也未必就没有见地。丁一山想起去年初识不久,送韩小莹的喜鹊衔珠的钗儿,韩小莹的确是十分开心。于是点点头,露出佩服感激的神气道:“五哥你教诲的对!我这份礼物,绝不能平常了。”
张阿生连连点头:“你若有这份心,那五哥便好好指点你一番。咱们这嘉兴城虽然也算繁华,但若真要买点什么好物,那还得去临安城才行!呵呵,我要是你,便去找三哥借一匹马,在临安城好好逛上几日,精心选上一件礼物,也不枉了老七对你这番情意。”
说着笑呵呵挤动胖眼,一副哥哥都为了你好的模样。
丁一山哂笑一声:小样你这点心思还在我面前摆弄?以韩小莹的性子,自己只要准备了礼物,她一准就足够开心了,至于是什么样的礼物倒未必重要。胖老五哄我去临安,还不是想趁自己不在好偷懒几天?
丁一山也不拆穿他,兄弟间相处,鼓舞、敦促固然要有,但也没必要做魔鬼教官啊。凡事过犹不及,这胖老五这几天汗也淌几桶了,放他休息几天又如何,何况自己来到这时代一年多了,繁华甲于天下的临安城却还没去见识过,算一算射雕主线剧情展开之期也就在一两年间,倒不如趁这空档游玩一番。
于是做出受教的表情,点头道:“五哥妙计,此事宜早不宜迟,兄弟这便去了!”说罢哗啦啦一声,仿佛蛟龙出水般蹿出水,将衣服随便腰上一缠,拾起宝剑就走。
回到南希仁家中,找件干净衣服换了,金风剑悬在腰间,夺自铁剑仙翁的镔铁重剑,配上特地定制的剑鞘,直接负在背后,床板下摸出藏着的金银,加两件换洗衣服打个包裹,大踏步出门,去寻韩宝驹去了。
韩宝驹因要养马,所以居于城外,丁一山多次去他那里喝酒,倒也轻车熟路,走了大半个时辰,便见到正在小溪边洗刷马匹的韩宝驹。
丁一山也不说要给韩小莹买礼物,只说闲居无事,要去临安瞧瞧热闹,因此要借匹马儿骑乘。
韩宝驹半身湿淋淋的,将身边马匹屁股一拍,笑道:“却不是来得巧了?刚刚洗刷干净,正匹配老八你这等俊俏儿郎!”
那马儿身高膘肥,神骏异常,一身黄毛还未干透,阳光一照,浑若纯金打就一般。丁一山摇头道:“那可不行,这追风黄乃是三哥的命根,我可不要,你随便借我一匹便是。”
韩宝驹脸一板,怒道:“我虽然爱马,却更爱兄弟。我们兄弟是割头刎颈的交情,一匹马儿还说什么?拿去拿去,不然你就是看不起你三哥!”
丁一山笑道:“你是我亲三哥,我跟你难道还客气不成?只是我晓得你脾气,这追风黄是你心头肉,你虽然大方,但我若骑走,你夜里怕是想得觉都睡不着,我一去几日,又怎么忍心让三哥辗转难眠?再说,我又不似你这般爱马,有那脾气温顺、腿脚灵便的,倒是更适合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