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流火剑法(下)(1/2)
正当二人兴高采烈之际,却听身后有人大声喝道:“什么「流火剑法」?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周考转过头来,却见是鬻熊来到了后院中,他满心欢喜地走过去行了一礼,说道:“火师大人,刚才我正在教表妹学剑法。琬儿她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就是给这些剑招都起个名字。用这个办法,琬儿很快就把这些招式全记住了!”
哪知鬻熊听后丝毫不见欣慰愉悦之情,反而皱起眉头,不断说道:“胡闹,简直是胡闹!”琬姒见鬻熊这副神情,心知不妙,但她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得上前问道:“火师大人,难道这方法不对吗?”
鬻熊并不答话,却猛然抽出腰间铜剑向周考刺去。这一下虽然事起突兀,但周考毕竟是训练有素,在间不容发之际侧身避让,才躲过了这一剑;好在鬻熊一刺之后再无后招,否则即便是周考也难以应付。鬻熊收招之后点了点头,却又挺剑向琬姒攻去,这一招和刚才刺向周考的招式并无二致,可琬姒却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幸亏鬻熊及时收住了剑势,并不曾真的刺伤她,这时琬姒才看清长剑和自己的鼻尖相距只有寸许,吓得她张口欲呼,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鬻熊这才收剑入鞘,然后说道:“琬儿,你用这死记硬背的办法,虽说是能记住剑招的动作与姿势,可一旦真正动起手来,却是毫无用处的。要知道高手过招,往往在一瞬间便能决出胜负,可说是生死系于一念。那时候根本没有余暇去思考,出招全是凭借身体本能的反应。就算你能将我这套剑招全都记住,使出来也分毫不差,但那只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己。所以修习剑法并没有捷径可走,唯有反复不间断地勤加练习,直练到熟极而流,即使面对突发而至的危险,身体也能自然而然的做出反应,那才称得上是真正学会了。”
然后他又对周考说道:“考儿,在和高手过招之时,绝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窒滞。所以我要你将这些招式的名称统统忘掉,仍是按着我以前教你的方法去练,明白了吗?”
周考当然是恭敬从命不敢有违,但琬姒听了鬻熊的话却有些心中不快,她暗想:火师大人话中之意,分明是怪我给表哥添乱了。表哥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多半和火师大人想得一样。
琬姒越想越郁闷,她怪鬻熊来得不是时候,便问了一句:“火师大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鬻熊道:“哎呀!差点忘了说正事!我是来向大公子通报的——周侯大人已经回府了!”琬姒喜出望外,忙问:“是和我父母亲一起到的么?”鬻熊笑眯眯地冲她点了点头,琬姒得知此讯,顿时什么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就向院外跑去。鬻熊忙喊道:“邑守大人他们都在正堂……”琬姒头也不回地应了声“知道了!”不一会就跑得没影了。
周考收好弓箭,这才和鬻熊一道去拜见父亲。等他来到正堂前,只见莘癸也已经退朝回到了府中,莘甲、周昌夫妇连同琬姒、周发,一大家人欢聚一堂,好不热闹。莘癸心情激动,脸色似乎都变红润了,他见周考到来,忙招呼道:“考儿,来来,快上来!”
周考到了堂上,向诸人行礼,莘癸笑着说:“好,这下人总算是到齐了。”他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而问周昌太姒道:“怎么这次没把周鲜、周旦他们也一起带来啊?”
太姒微微一笑,回复道:“那几个孩子年纪太小,带在路上多有不便。”
莘癸点点头,又问:“我听你大哥说,去年你又生了个男孩,不知取的什么名字?”
太姒答道:“是夫君给他起的名,叫作周处。”
“哦,这孩子是行七了吧?”
太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周处已经是行八了,老七叫周武。”
“嗯,好,好得很。”莘癸嘴上虽然说好,但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原来他心里想的是,女儿嫁到周家之后,二十年间已经连着生了八个儿子;可是自己的儿子儿媳竟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眼看着周家人丁兴旺,而莘氏一族却血脉调零,这叫他怎么能不心烦意乱?只是今天是阖家团聚的大好日子,若是谈及此事未免扫了大家的兴,莘癸这才隐忍不提。
莘癸的心事,再没有人比莘甲更清楚了,他怕父亲触景生情,所以连连向太姒递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谈及儿孙之事。可太姒多年未曾见到父亲,此际久别重逢,恨不得什么事都想对父亲说;她又以为父亲甚是思念这几个外孙,便一会说起周鲜如何如何,一会又提到周旦怎样怎样,唯恐遗漏了什么。
姜夫人在莘甲身旁,此时也是如坐针毡。她自从诞下琬姒之后,就再不曾生过一儿半女,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莘氏一族如今有绝祀之忧,她作为莘甲的正室,自是责无旁贷。她见太姒滔滔不绝地谈论几个儿子的情形,越听越觉难堪,便悄悄扯了扯莘甲的衣袖。莘甲回过头来看着姜夫人,只见她冲太姒那边努了努嘴,莘甲立刻就明白了夫人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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