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4/4)

冯世真靠在兄长坚实的肩膀上,长长叹了一声。

冯世勋问:“你在容家呆了三个多月,知道容定坤有什么弱点?”

冯世真说:“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极要面子。明明自己贪财好色,作恶多端,却偏偏爱乔扮成儒雅偏偏的正人君子,做个正经生意人。无奈他自己品行不端,内帷不修,事儿往往还是败在他自己身上。我在容家一直避着他的,接触不多。他喜欢年轻柔顺、有书卷气的女学生。我虽然是女学生,可言行举止离‘柔顺’两个字还远着,所以他并不大喜欢我。有一次我和容家小姐们谈女性dú • lì的事,他还老不高兴,是个骨子里传统保守的人。”

冯世勋注视着炉火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那容嘉上呢?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冯世真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容嘉上时,青年白衣胜雪,如挺拔白杨般的身影,不禁微微一笑。

“最初也不喜欢他的。”冯世真说,“刚去的时候,他很不服我,我花了些功夫才收服他,让他老实来上课的。后来接触多了,发觉和他外界说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冯世勋冷声道,“难道不是一个轻浮无状、被宠坏了的纨绔富家子?”

冯世真朝兄长投去安抚地目光:“一个在后娘手里长大的孩子,能被宠坏到哪里去?”

冯世勋冷哼:“那他骚扰你也是事实!”

冯世真说:“他还年轻,其实也急着出人头地,好不再受继母奚落,不受父亲控制。虽然难免激进了一点,但是确实不是个纨绔子弟。他人相当聪明又好学,只不过一直藏拙罢了。而且他也不想继承家业,一心想参军。”

“你倒是把他夸成一朵花了。”冯世勋冷笑。

“当然,他也有不成熟之处。”冯世真浅笑,“人无完人,他才刚二十岁,又才从深山老林的军校里关了八年才放出来。上海的小开们还笑话他村呢。我也不是为他说好话,只是希望你不要一味误解他。”

“那他骚扰你的事呢?”冯世勋冷声问。

“那个事他更冤枉。”冯世真道,“他喝醉了,东倒西歪地和我说话。容府的老妈子惟恐天下不乱,就已先喊出来了,反而弄得我和他都骑虎难下。他为了我,还咬牙认下来了,挨了他爹一顿打都没说什么。”

“所以你就喜欢上他了?”冯世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