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早些年挂职京大美院系当教授，但在宋延霄考进来之前他就已经退休了。

过了八十八岁生日那年退了下来。

他退下来之前，在京大带出了数十位如今活跃在海内外画画圈子里的优秀子弟。

宋延霄入学第一天就去看了京大美院系里享誉全国的展览室。

里面挂在最正中最高的是曲元洪当年专门为学校画的画作。

是一副抽象画。

不同的人能看出不同的东西。

宋延霄第一眼就被吸引了。

他慕名曲元洪已久，突然听说可以见到本人，紧张得像个刚出社会准备面试的新人。

二楼休息室门口有人守着。

那人见是沈黎，直接敲门通报一声后，推开门让沈黎和宋延霄两人进去。

旁边还有不少慕名而来想求见曲元洪的人，但都被守门的人以老人家年事已高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不宜见太多人为由拦在了门外。

只有沈黎畅通无阻。

宋延霄也有幸跟着他进去，见到了老人家。

他以为曲元洪真的身体不太好。

进来才发现，年过九十的老人家，身子骨还硬朗得像七八十的老人。

更让宋延霄震惊的是，曲元洪在休息室不是在画画，而是在举哑铃。

15kg的哑铃被他举得像矿泉水瓶一样轻松。

宋延霄眼睛睁大，这确定是年逾九十的老人家吗？

“曲老师在转行画画之前是练武的，他家从他开始往上数三代当初开的是武行。”沈黎看得出来宋延霄很吃惊，仔细跟他解释说：“我当初就是在健身房和曲老师认识，还在曲老师的感染下爱上了健身运动。”

宋延霄眨了眨眼。

他记得沈黎经常被人拍到健身，有时候还会从背包里拍到藏着哑铃，或者车上放着别的健身设备。

黑粉还经常骂他故意卖健身人设。

“臭小子，什么曲老师？叫爷爷。”曲元洪慈眉善目，声音听起来也充满慈爱。

他见到沈黎，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哑铃，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然后长叹一声道：“到底是老了，没举几下就喘得不行。”

“曲爷爷好。”沈黎拉着宋延霄走到他跟前。

曲元洪仔细打量起宋延霄，目光在他俩紧握的手上面停留片刻，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臭小子，从哪儿拐来个这么漂亮的小娃娃？”

漂亮？

他是在说我吗？

宋延霄抬头看了曲元洪一眼，视线对上的时候，他大大方方地冲着曲元洪咧嘴笑笑。

但心里想着，果然上年纪的人体力再好，视力也会变差。

他的妆都化成这样了，居然还觉得他好看？

曲元洪向他招招手。

宋延霄看了沈黎一眼，沈黎点头后，他往前走，来到曲元洪跟前。

曲元洪握住他的双手，左右摸了摸，动作很轻很爱惜的揉捏了几下，道：“几岁开始学画画的？”

“花钱学是在高一，但打小就喜欢画画。”宋延霄道。

“左右手都能画吗？”曲元洪又问。

“嗯，一般用右手，右手累了可以换左手。”宋延霄道。

“觉得画画辛苦吗？”曲元洪又问。

“辛苦啊，经常一坐一整天，特别是急着交稿又没灵感的时候最新辛苦。”宋延霄道。

“你倒是个实诚的孩子。这个问题我问过很多人，那些想找我拜师的家伙总会那些漂亮话敷衍我，实际上真做起来都是吃不了苦头的家伙。”曲元洪是个很看重眼缘的人。

他喜欢宋延霄这孩子。

所以话都格外多。

他在画画上很有资历，只是简单提点几句，都能让宋延霄受益匪浅。

宋延霄也喜欢和他聊天。

两人聊着聊着，开始了专业领域的话题。

沈黎在旁边安静看着，不打扰也不插话，见他们说累了，就走到一旁倒水给他们喝。

两人说到兴起，曲元洪还拿出自己没发布过的旧画稿，给宋延霄看，指着上面教他一些知识点。

宋延霄是真的很喜欢画画，旁人看来枯燥无味的知识点，他能如饥似渴地吸收。

脑袋还很灵活，经常举例反问。

曲元洪越看越满意。

两人还加了联系方式。

曲元洪还送了一副很珍贵的字画给宋延霄。

画展结束，宋延霄收获颇丰。

他提出要请沈黎吃饭感谢。

沈黎选了离宋延霄学校不远的餐厅。

吃完后，沈黎亲自送宋延霄回家。

停了车，还要下车陪着走了一小段路到楼下，目送宋延霄进了电梯才转身上车，然后等到上面灯亮起，他才发动车子离开。

当天晚上。

沈黎的广场上又出现一堆新话题。

以及照片。

沈黎昨天约会漂亮男大生，今天又陪着隐婚蛮妻参加画展，还一起吃饭，最后还体贴地送他回学校。

果然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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