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野渡【二】(4/5)
‘月霜’冷冷一笑:“你要是有那个胆子,可以一试,记得提前给自己买好棺材。”
我看向她:“听他们叫你‘月霜’,可我和你不太认识,直呼你名字于理不合,鄙人齐豫,可否问问阁下如何称呼?”
“油嘴滑舌。”‘月霜’说。
她抬高声音:“我姓秦。”
“秦小姐,你我只是初见,不知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看我如此生厌?”
“需要什么理由?”秦月霜又是一声冷笑,“你们这些人都一个样子,市侩油滑、贪图小利,若不是万俟阻拦,在你踏进这殿内的第一步就已经死在我手上。”
我出生市井,虽然不免贪利却自觉不算油滑,颇有几分温凉血气,被这样批头盖脸痛骂也是头一遭。
自古只有针尖对麦芒的说头,绝无以卵击石的道理,我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斤两,干脆闭上了嘴。
“月霜——”老妪喝止了秦月霜的针锋相对,幽幽一叹,“年轻人,我们言无不尽,无非是想与你坦诚相待。如今你可以相信,我们对你并无恶意。”
我也跟着叹气:“老婆婆,不是我不想给你们秘法,实在这功法也是我至亲的唯一遗物,绝不让我示于人前,之前在城郊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我今天告诉了你们,不就背信弃义、违背了至亲遗志?”
我言之凿凿,甚至想假抹两下并不存在的眼泪,心里默念:老乞丐,看到这口铮亮崭新的大锅没有?今天就送给你了。你就送佛送到西,好好接下吧。
“齐豫。”斗篷人突然悠悠开口,“你又何须多言?”
我阖上嘴。
那股令人汗毛倒耸的可怕威压又随着这沉沉的一声攀爬上我的后背,带来飚迅的寒意。
我野蛮生长的机警戒备简直无所遁形,知晓再多说辞都是徒劳。
我并非不明白如何才算礼节周到,有意在庙里当个言行冒进的愣头青,只因为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他们觉得我聪明。
这帮人来历不明,既非恶贯满盈又自觉神秘自矜,对我如此大度,何尝没有一种被冥顽不灵的俗世愚人顶撞的优越和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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