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天合六年 冬 旬氏(4/5)

伯尧上轻柔的说道:“玉师傅同我说你为了尽快成为影卫日夜练功,很是辛苦,弄的自己遍体鳞伤。你不必如此着急,先养好身体要紧,你与我来说不是寻常的影卫,我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我可不要一个只有半条命的人。”

“抬起头来。”伯尧上说道。

穗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却不敢看伯尧上。

伯尧上松开手,转过身去,背对着穗玉说道:“碎玉听令。”

“在。”穗玉回道,她看着他的背影,在脑海里借着回忆慢慢勾勒着他的模样,玉师傅说伯公是一个可怕的主人,可是她不觉得。

“你这就回去休养生息,一个月后再来见我,必要神采奕奕才行,否则,定要罚你。”伯尧上依旧轻声说道。

穗玉愣了神,缓缓道出一个是。

在归去的路上,其实在她心里,早就下了决心,不管日后伯公到底要她完成什么任务,她都一定会尽心报答,她这一生,从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她小心的将这份好捧在手心里,存在心里,生怕行差踏错,这份好,就没了。

夜深时不见人,一堵墙,就能把天子与百姓分隔,一弯月,照沟壑也照大地,烈日晒万物也晒人心。

皇城内,皇后旬氏守在皇帝宗寒岭的枕边,帝后同寝从来都是屏退宫内侍奉的所有下人,只留门口守卫的士兵不动。

“皇兄!”突然一声惊呼,宗寒岭忽的睁开眼,满头的汗,皇后轻轻的用手帕拭去他额上的汗水,轻柔的安慰他:“皇上又做噩梦了,不要怕,臣妾一直在您的身边。”

宗寒岭叹了口气,哽咽的哭了起来,头埋在皇后的胸口,皇后的手抚摸着宗寒岭的发丝,皱着眉头,说道:“以后,有臣妾在,谁也不能让您再受一点委屈。”

未有多时,宗寒岭哭累了,就在皇后的怀里睡着了,如今,只有在她的身边才能这样安心。

皇兄宗寒珏的死,是他心里一直的痛,以致无数的夜晚都无法安眠,他总是想起那天宗寒珏把他叫到章劾殿的耳室,与他说,兄长被人下了毒,活不了多少日了,也不知自己去了,他与幼弟要怎么活,这江山是否会易主,怪只怪自己身子废了,丢了宗氏的天下,可是他无论怎么样都要给他们争一条活路,正说着,耳室外传来内监慌张的拦路声,宗寒珏赶忙将他藏于自己的塌下,他听着兄长与那几个老贼的争吵,可是声音都太刺耳,年少的他怕的堵住了耳朵,忽然碗碎的声音传来,随后是孟国公的一声高呼:皇上!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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