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邪修(2/2)

得到了让自己心满意足的答案,连带着她对诸葛尘也不那么厌烦了。尤其是当对方夸赞她的心上人的时候,更是让她心花怒放。

诸葛尘不清楚曾若玉为何一直嘴角含笑,只是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这女子脑袋有病,随后又是坐下喝起酒来。

也没想过会是这般顺利的曾若玉在与王大雪道谢之后便走出营帐,但小秦在经过诸葛尘身边的时候却冷声说道:“这次就算了,但下次你若是再这般出言不逊,我一定会亲手收拾你的。”

诸葛尘没有回答,一笑了之。只是在感叹道这对主仆真是绝配,脑子都算不上灵光。放在江湖当中心思必定会被别人摸清,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其实曾若玉还好,为人处世落落大方。就是侍女小秦,也不知是从哪养出来的想法,总觉得自己是战无不胜的战神。殊不知在诸葛尘的眼中,连一息的时间都坚持不了。

王大雪来到诸葛尘的身边,弯下腰将鼻子凑到酒坛旁边闻了闻,开口说道:“这就确实不错,看来这个宰相家的独女是下了足够本钱的。不过尘哥你真不想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当然想了。”诸葛尘将瓜子皮丢入布袋子当中,开口说道:“只是这个曾若玉说的没错,接下来的一路上一定会有不少山泽野修动心想要抢夺那把囚鹜剑,变数太多。反正总会有现身的那一天,先给她吃上一剂定心丸也无妨。不说这些了,上床睡觉,天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养精蓄锐最为妥当。”

说罢白衣便躺在床上,没一会的工夫便沉沉睡去。对于夜夜都要磨砺剑气的诸葛尘来说,能够睡的这么踏实的情况可不多见。

……

三日之后,这队人马终于来到了大衍的东方边境上。他们要在一座名为积城的边陲小镇上歇息几天,顺带着带上充足的物资。毕竟出了大衍,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而在沙漠深处的绿洲之上,便是那法外之地,能够让修行人肆无忌惮的乐园。

积城人口很少,毕竟来到此地的人一年中也没有万人,当地人大多都外出营生,赚钱养家了。留在城中的,也大多都是老少妇孺。境界最高的也不过是城外占山为王的一名江湖宗师,而且根基稀烂,这辈子都无望跻身仙人五境。不过那位江湖宗师虽然打着土匪的旗号,却从来不打家劫舍,反而信奉生财有道。百姓自然乐见其成,也会在茶余饭后将那位江湖宗师称为是积城一怪。

这位名为金渠的宗师这些日来可算不上开心,实在是因为有两位仙人般的人物突然来到了他的营寨当中,非得要送给他一份能够跻身顺运境界的福缘,就算是他百般推辞也不行。天底下毕竟没有掉馅饼的事情,金渠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便开门见山的询问对方究竟需要自己怎么办。哪怕是胸无大志,可只要是修行人,对于更高境界便有着无穷憧憬。这一点,谁都不能免俗。在胸膛搭建修行路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修行人是贪心的。不然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市井凡人,哪怕不必大富大贵,但也能平安度过一生。

那两位外来客也干脆,直接与金渠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就是要抢夺走那队人马护送的囚鹜剑。只不过两人的境界并不算高,都是天命境界,一个杀力高些的剑修因为想要一把趁手佩剑已经耽误自己的境界许多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自然不可能放任其从手上溜走。可他们事先已经打探清楚,人马当中极有可能有着一位竹篮打水境界的朝廷供奉保驾护航。强抢的话只会白白折损了自己的性命,唯有令想它法才行。

碰巧在积城附近的群山峻岭当中有着一头不知道是被谁给封印住的邪修,据说境界是在臻道,而能够破除封印让邪修现世的纸符就在金渠的手中。只可惜他不识货,只当是废物放在营寨当中落灰。不然借着邪修的手段,东部边境一带不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再说那纸符,实在巧妙,可以以此来控制那位邪修不得不听从持有者的话。不然的话就得被再次打入群山当中接着镇压,这就是当初那位封印邪修的老神仙用心良苦的地方了。他或许没办法杀掉邪修,便以这种方法来制衡。日后若是被有缘人得到,也算是给了对方一个护身符。

而两人真正的目标,便是在这纸符之上。只可惜纸符被他们在营寨当中找到的时候已经认主金渠,除非他亲自前往解开封印,不然的话就算杀了对方也没用。

此时此刻,金渠坐在自己营寨当中,与两位外来客把酒言欢,但心中却是叫苦不迭。他清楚自己这么做的话无异于是在与虎谋皮,对方极有可能会在事成之后过河拆桥。可看如今情况,根本就没留给他拒绝的余地。

两人当中的那名剑修喝尽杯中酒,高呼了一声痛快,旋即与金渠说道:“不知道金兄何时准备带着我们去往群山当中?”

另一位个子矮小,但眉眼间却有着煞气的中年刀客跟着说道:“事不宜迟,照我说的话咱们还是即刻动身为好。那队人马已经在昨天来到了积城当中,而且绝不会呆上太久。咱们若是不抓紧的话,没准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来的这一路上我可是听说了不少传闻,那些山泽野修一个个蠢蠢欲动,都想将这份送到眼前的福缘吞入腹中。”

金渠吞咽下一口唾沫,有些畏惧的说道:“可咱们这么做的话,不会遭受到大衍朝廷的报复吗?”

“金兄这就多虑了,我可以保证就算遭到报复,也奈何不了咱们三人。”剑修循循善诱道:“你想想啊,大衍朝廷一来不知道究竟是谁将那柄囚鹜剑给劫走的,而来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法子能够追到咱们这些山泽野修的头上?大不了遁入野林当中,等到风平浪静再走出不就好了?干完了这一票,可就是从此之后的飞黄腾达,金兄你就别再犹豫了!”

金渠撇了一眼架子上那张被两位外来客称为价值无量的纸符,他一拍桌子,起身说道:“那就依两位之言,就这么办了!”

谈拢之后,三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群山当中。依照着纸符与金渠间产生的感应,他们轻易的就找到了一处山洞。洞中漆黑一片,而且极为阴森,哪怕是三个修行人步入其中也感觉脊骨发寒。细听之下,便能隐约听见沉重的喘息声。剑修大喜,放下心中顾虑,直奔深处而去,可却被一堵石墙拦下。他当即拔出自己腰间佩剑劈砍上去,只可惜石墙不仅未能损坏半分,但他的手中剑却是崩坏。

金渠走上前去小心查看,却不得从其通过的办法。眼看着功成在前却只能与之失之交臂,剑修刀客两人自然是怒火中烧,也不再伪装,而是一巴掌甩在了金渠的脸上,打得这个江湖宗师眼冒金星,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两位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要抢夺福缘一飞冲天的吗,怎么现在就撕破了脸皮?”

剑修闻言嗤笑道:“你不会真相信了吧?也难怪都这么大了境界还是如此稀松可怜,在你还有着利用价值的时候你我自然会称兄道弟,只可惜现在的你还是从前的废物,怎还有资格与我们并肩而立?”

说罢他便抬起手来,手中长剑洞穿金渠的胸膛。血染此地,也沾染到了纸符上。

刀客有些失望的说道:“原本一位那柄囚鹜剑已经是你我的囊中之物了,不曾想竟会是假的,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剑修冷哼一声说道:“只能打道回府了,不然还能去积城当中送命不成?”

可就在此时,已经被金渠之血染成血红的纸符竟然漂浮在空中,而面前石墙竟然一点点的在后退。两人大喜,跟着走去。阴风阵阵,吹的他们不得不将气机包裹自身。而一道幽幽声音也传入了两人的耳中:“千年了,我终于能够重见天日了!是何人持纸符将我唤醒?我要好好报答他一番才是。”

石墙之后,竟是内部已经被掏空了的高山。而在高台之上,一位两眼无珠且披头散发的老者抬起头来,桀桀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