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1/2)
温言看着边意的脸色,暗叫了一声“糟糕”。
她估计还是拖了边意后腿。
于是她想要出口补救,但程延西已经比她先一步开口:“小温姐,谢谢你,我想知道的答案已经有了。”
温言尴尬一笑:“没什么,不用客气。”
边意到离开也没再和程延西交流,她把那一杯蜂蜜水喝了个光,缓了一会儿就和温言一起下了楼。
代驾来了。
程延西跟在身后,视线落在边意的背影上,在温言的那番话之后,他唇边就一直有着一抹笑意。
夜深了些许,一出清吧,空中夹杂着盛夏的晚风,带来丝丝凉意。
程延西把提着的袋子往前一递:“回去要是难受,可以继续兑点蜂蜜水喝。”
边意没吭声,她一想到自己被程延西给套路了,心情就好不起来。
她就没占过上风,不论是电话的事情,还是温言回答的事情。
温言当了边意的传声筒:“小程啊,蜂蜜家里有,你自己带回去吧。”
“行。”程延西没有坚持。
代驾走过来拿过车钥匙,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边意先钻了进去。
“那小程你快回去吧,我会送她安全到家。”温言说完不再犹豫,也进了车内,在边意的身边坐着。
程延西收起自己的笑,往旁边退了一点,等到代驾将车子开出去了消失在了视野里,他才抿着唇抬脚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边意的酒早就醒了一大半,等车子开出去了一段距离,她就转头看向温言,还什么都没说呢,温言就已经滑跪了:“意意啊,我错了,我哪儿知道这弟弟那么会下套啊。”
边意到嘴的“数落”也成了一句云淡风轻的话:“算了,没事。”
她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顿了两秒才继续说:“他一直很聪明。”
白天被程延西道出自己和严瑞之间的事情时,要说不慌乱那肯定是假的,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坚持说了。
程延西的洞察力一直都很出色,对于他的推断边意一点也不意外,但不得不说的是她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
适应跟程延西重逢了这件事。
温言松了口气,她逃过了一劫,听边意这么说她也就这样觉得:“对了,我现在严重怀疑,他对你表现出来的冷淡也是假的。”
边意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温温。”
“我累了。”
“就不说他了吧。”
温言及时打住:“好。”
“我先把你平安送回家,我再自己回去。”
“不用。”边意摇头,“你先下车,我自己回去就行。”
温言:“好。”
她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不过意意,我想知道为什么小程今天会这么问啊,要不是知道你一直在想他,否则没准我会相信你有男友了。”
“……说来话长。”
“你记得陈楠吗?就是我大学时一直很针对我那个女生,我和她七夕节要参加聚会,她呢,已经事先挑衅我了。”
“辛语为了帮我,就拉了个自己的朋友来当我的临时男友,今天才是第一天,就被撞见了。”
温言:“……”
温言的重点偏移:“陈楠是不是就是那个以前抢了你男友的那个女生?”
哦对,边意和陈楠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她的前男友韩起劈腿,而劈腿的对象就是陈楠。
“不能用‘抢’这个字,因为韩起他愿意得很,他们俩就是臭鱼配烂虾,天造地设的一对。”
温言看着她的侧脸若有所思:“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把韩起踹掉了之后,你就回了小县城一趟,就遇到了小程,是吧。”
“是。”边意闭上眼,回忆起来当初的场景。
2016年的七月六号下午,边意正在回南茗县的最后一班大巴上。
那天也是下起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夏雨。
雨打在了车窗上,大巴前进的速度放慢了,正前方的雨刮器在努力工作,发出了跟雨声持平的声响。
哐当、哐当。
一声又一声。
放在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了起来,边意盖着的眼皮掀了掀,先看了一眼被雨覆盖的车窗,但这雨势没有丝毫要缓和的迹象,外面什么也看不清,目光所及之处也只是一番模糊的景象。
打电话来的是边军。
边意看着来电显示,嘴角抿了下,这才低下眼睑,按了接听。
“爸。”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音量不轻不重。
“小意,到了没啊”
“没。”
边军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冷淡一般,兀自叮嘱着:“我前几天已经派人打扫过家里了,你放心住,就是可能有老鼠,
你注意点,还有就是我之前和你讲过的,有个租户他还在住着,但他就快搬走了。”
“楼下姓林的叔叔你可能没多大印象,但他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你有事尽管找他,我把他微信发你了,他会来车站接你。”
“小县城晚间不太安全,你晚上就不要出门了。”
他噼里啪啦地输出了一通,混着外面的雨声,边意听困了,不禁打了个哈欠。
“小意。”边军叹息一声,似是挣扎了两秒,才又接着说,“你明姨不是故意的。”
边意混沌的思绪立马被赶跑,她的眼睫颤了颤,“哦”了一下:“爸,我这次回南茗要待近两个月,她挺开心的吧”
“你胡说什么呢!她……”
边意不想跟他再在这个话题上扯下去,截断了他的慌张的发言:“我要下车了,先不说了。”
她的话音落下,便掐断了这通电话,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不过她也没撒谎,大巴刚刚已经进入了南茗县的区域内,但到汽车站还有一些距离。
她只是不想再听边军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而已。
不是故意的?
边意的嘴角扯了下。
如果早就知道她猫毛过敏却还趁着她不在的期间坚持买猫回来养着不算故意的话,那么怎样才算是故意的呢
答案显而易见。
五分钟后,大巴停在了南茗县唯一的汽车站,雨还在往下落。
汽车站之前翻修过两次,将本来的室外停车场也改成了室内,非常适用今天这样的恶劣的天气。
边意提着行李箱,下了大巴。
这趟回程的大巴除了司机之外,只有她一个人。
现在年轻人大多数都去了城里,很少还有像她这样没事回来的。
七月上旬早已是夏天,她嫌热特地穿得比较凉快,没想到运气不好碰上了这场雨。
有些冷。
边意拉着行李箱朝着出口走。
下车后到出口要穿过大堂,才能到打车的地方。
大堂内现在没什么人,很多座位都空着,但空气中有浓郁的烟味,边意刚走过去被呛得咳嗽了一声。
前方的一个中年男人见到她出来,先是对比了一番手机上的照片,这才掐了烟丢进垃圾桶,走了过来,乐呵呵地问:“小意是吧?”
“我是你林叔叔。”林正安有些胖,笑容也就显得很憨厚。
他的左手拿着一把大黑伞,说完这句话之后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拉过了边意的行李。
非常自然。
边意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称呼了对方一声:“林叔叔。”
“走吧,小意,我的车停在路边。”
边意“嗯”了一声,跟上他的步伐,到了出口,林正安就撑起了手中的大黑伞。
还要往前走一截才到路边。
林正安一边走一边感慨:“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七八岁,还没我腿长,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快有我高了。”
边意斜睨了一眼自己明显比他高的肩膀,没有反驳他的话,又是应了一声:“是。”
“现在的年轻人都吃得好,营养丰富,不像我们那时候。”林正安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点问题,笑了一声,掩饰着尴尬。
他不高,也才一米六,边意比他高了小半个脑袋。
林正安的车是一辆方便拉货的面包车,他先是让边意上车,自己才又拉开后备箱,把行李箱给放了进去。
边意系好了安全带,他也刚好拉开了车门。
林正安把伞收起来放在一旁,但身上多多少少都被溅了几滴雨,他也不在意,拿过一块布擦了擦方向盘,这才插/入了车钥匙。
道路上现在的车辆不多,这场雨来得太着急了,街道两旁有行人在屋檐下躲雨。
林正安看了边意一眼,又笑着问:“你爸现在还在开公司吗?”
“在。”
林正安“啧”了下:“你爸这人很会赚钱,眼光好,我之前要是跟他一起干,现在估计也发达了。”
边意捏着手机,闻言只能笑笑。
她不怎么了解这些。
她离开南茗县时年纪还小,也才七岁,在读小学。
现在过去了十五年,她在这期间都没见过林正安一面,能知道什么
林正安路途上接了通电话,等红绿灯的时候还从包里掏了支烟点燃叼在嘴边,烟雾袅袅地到处跑,钻入了边意的鼻腔。
边意将车窗摇下来了一点,露出一点缝隙。
林正安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不等边意回答,在猛抽了一口之后,就把烟丢出了窗,又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打电话。
边意:......
她并没有觉得好受多少。
幸运的是穿过了这个街头,就到了目的地:金地花园。
金地花园是2005年建的小区,边意当初都没怎么住,就被边军带去了云城读书,这十多年来都是租给别人住的,对这边的记忆也不多。
小区内的绿色覆盖面积大,道路宽阔,行李箱被林正安推着,滚轮在地面上发出了抗拒的声音。
下雨天出来上班,它太遭罪了。
“对了,小意。”进了小区之后,林正安疑惑地问了句,“你爸和你说了吗你们家那个房子现在有个人在住。”
边意点头:“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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