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2/4)
其实她也没有怪李芙的意思,毕竟她是好意。
见沈虞神色平静,并无责备之意,李芙倒是松了一口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兄长一开始对嫂嫂有误解,后来不还是接纳了嫂嫂?嫂嫂且放宽心,你以后,定会和兄长长长久久的。”
长长久久……
想到那夜李循对她说的话,沈虞没有吭声,只低头去喝茶。
送走了李芙,她命青竹从箱子里找到了一只匣子。
“这是什么?”青竹把匣子打开,发现里头装了一只十分漂亮的紫玉箫。
沈虞将玉箫拿出来,双手抚摸着箫身,心中一片怅然。
犹记得当年长安一别,祖父将大哥送到江州去养病,五年后她山穷水尽,不得已南下去寻他,却只记得他在云台山养病,并不知具体何处。
那时她年纪小,一连寻了几日,身上的干粮也吃尽了,只得偷偷爬上了云台山后的野竹林里寻些野果子充饥,一日她在洗梧江下洗脸,远远地便听有铮铮的琴声从江上而来,那琴声清幽深沉,仿若高山流水般巍峨悠长,叫人听了心神都为之一静。
她不禁抬起头来,只见远水澄澈处,熹微初升时,一叶孤舟自江上静静飘了下来,船头上坐了一身着青衣的俊秀青年,身前置了一把古琴,案上香雾袅袅,青年转轴拨弦,一曲尽了,竟听得她心伤难抑,泪水涟涟。
直到青年抱了亲自船上下来,走近了她才发现,那不是旁人,正是五年没见的大哥!
五年没见,当年满脸稚气总爱撒娇的小丫头变成了纤弱柔美的少女,杏眼桃腮一颦一笑清丽动人。
少年也变了,褪去了幼时的青涩,面上已有了青年人的俊朗与成熟稳重,唯独不变的,大约便是他眉目间的那一抹温和。
她一眼将他认了出来,只觉得心中的委屈一瞬间到了极致,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丢了手中的野果子,扑进了沈逸的怀中。
……
李循回来的时候,沈虞正在屋里对着月亮吹箫,箫声哀婉凄切,婉转悠长。
李循没有叫人去打扰她,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等她吹完。
沈虞放下紫玉箫,只觉得心口缺了的那一块仍旧是空荡荡的,可是她不想再吹下去了,因为待会儿李循便会回来。
恍惚间,头顶却忽然落了只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沈虞就像是触电一般,身形一僵,而后惊喜地站起来,“逸……”
李循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怜惜和柔软。
“怎么了?”他疑惑,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没,没什么,”沈虞很快地低下头去,“世子今日回来的倒早。”
“嗯,”李循也没说为什么回来的早,“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沈虞要去把箫装起来,李循却攥住了她的手,将那箫拿过来仔细打量。
“你会吹箫?”他有些惊讶。
之前就听人说,沈虞十一岁的时候生了病,去了东都的乡下休养了六年才回来,以前人人都说沈婼是长安第一才女,如今看来,沈虞竟也不输给她。
不仅会画画,并且画得还很不错,煎茶、磨墨都十分精通的模样,想来是去了乡下,也不曾将从前学的懈怠了。
这些东西,想来应当都是沈崇教的,沈崇是一代大儒,内阁首辅,沈虞又是他极疼爱的孙女,想必是将毕生所学都尽传了。
她刚刚吹的那首曲子,他都不一定能吹得出来那种意境。
又想到她白天她明明受了那样的委屈却咬紧牙关不愿落泪,还跟他道歉给他添了麻烦,若是真的不委屈,又怎么会在他走后独自一人对月吹箫遣怀?
李循不知道,沈虞为何这么能忍,甚至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不愿吐露分毫。
可正是如此,他对沈虞不仅多了几分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怜惜。
“刚刚吹得那曲子叫什么,怪好听的。”李循把玩着沈虞的紫玉箫问。
“叫……”沈虞紧张地盯着李循的手,生怕他一不小心把箫摔下去了。
“没有名字,妾身随便吹的。”
“这么好的曲子也没名字没词?”
“没有,”沈虞随口敷衍他道:“有些曲子,配上词反而俗气了,他人有心事,知音忖度之注,权看心境。”
李循琢磨了一会儿,沈虞这话竟还有几分佛理,不禁笑道:“你这话,倒与我堂兄有些相似,他也是个极爱搏琴制谱,却从不写词的……”
想到李衡,眼底带了几分怅然。
这首曲子其实是有名字的,名为《燕燕》。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可惜那时的沈虞不懂沈逸的心中之意,为何大哥的《桃夭》便是欢快热闹,《燕燕》却如此缠绵哀婉。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腿还疼吗?”李循终于将箫收了,又问起她的腿。
“不疼了。”沈虞松了口气,忙伸手想去拿回她的箫。
“沈虞……”
李循有些不悦,匣子一扣挡住她的手,挑起了沈虞的下巴,“你不说实话。”
“真不疼了……”沈虞刚刚说完,冷不丁被李循打横抱起,抱到一侧的小榻上,掀起她的裙子,她膝盖上的青紫便赫然呈现在了李循的眼前。
李循轻轻按了一下,沈虞情不自禁地轻嘶了一声,想将腿抽回来,却被他一只手便轻轻松松的攥住。
“活该,还说不疼。”
李循虽然语气冷沉,手中的动作却是轻柔的。
他找来郑太医开的金疮药,将药膏先在手上揉开,再一点点抹在了沈虞膝盖上的青紫处,也顺便一道把昨夜叫他不小心掐紫的地方也揉了揉。
小姑娘的腿白皙匀称,握在手中如丝绸一般滑嫩,李循原本是好好想给她抹药,可也不知怎么回事,看着她大腿上昨夜残留的痕迹,这药抹着抹着就变了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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