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诡谧海】（十三）（2/2）
客服说：“你稍微记一下啊。等会儿稻草人会过来问问题，一共有三个问题，你要让沙莉这么回答：第一，人无完人；第二个问题，早睡早起；第三个问题，你也一样。”
感觉这三个问题有蹊跷。
楼天宝道：“这三个真的能带我去见小因果？不会出什么事吧？”
客服：“会出事。但是不出事，你就见不到他。其余的，你可以自己想办法，也可以找我帮忙。不过你得记住，今天还有两次机会，好好把握。由于因果的能力问题，他已经异化了这个副本，他可以在副本外操控里面的一切。你们一定当心，要是不抓住机会，可能就回不来了。”
既如此，楼天宝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问纪绒绒和孟浩，他俩谁要和自己一起进去，两人都表示想一起。回头去问沙莉，沙莉却极力反对带纪绒绒一起。她怕鸟，要是她让鸟藏在身上，她会吓得说不出话。
……好吧，这也是常有的情况。
纪绒绒留下，楼天宝和孟浩跟着沙莉一起行动。
有她在，也是留个后手，楼天宝的撤退也有了保障。
商量了一个下午，外头的天色也渐渐昏暗下来，夜晚降临，白塔之内的光芒慢慢消逝，沙莉点上了蜡烛。
楼天宝爬上了沙莉的肩膀，藏进了她的长发里。
孟浩爬入了她的长裙，扒在她裙子的内层夹层中。
晚上六点，稻草人的小门再次出现了。
小门打开的时候，稻草人那愉悦的笑声和一道谣言的光芒同时从门外照射进来，仿佛某种天谕。
稻草小人拎着饭菜盒子和一只水桶进来了。
他笑嘻嘻地说：“沙莉，今天下午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学习？怎么书本还是老样子，你在偷懒哦~”
沙莉鼓起勇气，她对稻草人说：“我没有偷懒。你直接提问吧。”
稻草小人正在放手里的饭菜盒子，他听到沙莉这么说，回头过来。
他沉默了，也不笑了。
“那我们就开始饭前测试吧~”他说。
稻草人从背后拿出了问题板。
“第一个问题：你学了这么多历史故事，请把里面最伟大的人物说出来~”
沙莉按照楼天宝教她的内容，回答道：“人无完人。”
稻草人再次抬头。
他顿了顿，就在板子上写了沙莉这次的答案。
“好吧。第二个问题：人类是一种自律的动物，自律的最基本一项是什么？”
“早睡早起。”
稻草人有些惊讶了：“你开窍了，这是标准答案。要是你再答对一道，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请听题：你不愿意成为人类，因为你知道人类并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物种。你是否承认，你蔑视人类，因此你不愿成人。这道题很简单，回答完你就可以回去了~”
听完题的沙莉似乎有些摇摆不定。
藏在她头发里的楼天宝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她说自己承认，那她就是不愿意成为人类，那这次测试就算失败，她顶多在这里等下一次；要是回答不是，那她就可以离开神域。
但是，楼天宝给她的回答是：你也一样。
这个回答显然会引起涟漪，沙莉在担心自己是否会受到牵连。
楼天宝立刻幻化出了自己的形象，她让幻象慢慢走到了稻草人身后，低头看了一眼板子（实际上没看到内容，因为那是幻象不是她本人），再抬头对沙莉说：“别担心，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你都不会出事。上面写了最终的一题没有标准答案。”
沙莉点点头，说出了客服给的答案：“你也一样。”
稻草人愣了。
稻草人战战兢兢地写下了她的答案，他刚停笔，身后仿佛伸来一只大手，将他整个人都捏扁了。
稻草人发出难受的“吭吭”声。
他说：“大人……放，放过我……我只是照常办事……”
下一个瞬间，他又被丢在了地板上。
稻草人艰难地爬起来，他的枕头已经被捏爆了，稻草从布料的破缝里钻出来，仿佛遭受了千刀万剐一样。
“请，请你跟我走一趟。”稻草人畏畏缩缩地说，他的笑脸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站在门口，沙莉便走入了亮光之内。
在她进门的那一瞬间，稻草人的小门就消失了。
“请跟着我走……”稻草人惨兮兮地说。
他们到的地方很黑，很暗，只能勉强看到脚底的地板，地板也是潮兮兮的，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霉味。进来之前看到的亮光完全消失了。
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尝试着将重心转移到另一条好腿上，但即便如此，他身上的稻草也越掉越少，逐渐连那条好腿也用不了了。
这时候，他的动作就变得愈发诡异——他在地上一碰一碰地走着，但那分明不是走，而是被什么东西牵着，模仿人类的走路动作。
楼天宝从沙莉的头发中探出脑袋，她仔细看稻草人的胳膊和头，还真看到了一丝丝细线。
稻草人是被全身掌控的，根本不是什么拥有生命的活物。
走了两步，他指了指前面，也不说话了。
沙莉往前走，就看到了黑暗之中的一处窄门，她刚想走过去，就听身后传来了“吧唧”一声，有什么东西被压扁了。
回头一看，稻草人已经被压成了一团布料和草团，就像一堆垃圾，孤零零躺在地板上。
沙莉回头过来，走入了那道小门里。
面前是一座螺旋楼梯，沙莉提着裙子噔噔噔往上走，楼天宝和孟浩也被噔噔噔的节奏弄得头皮发麻。
等到了最顶上，这里有光源了，楼天宝却一眼看出了那是什么，她对沙莉说：“先别急着走到光里！你在旁边等一等。”
沙莉不太明白：“怎么了？那里不过是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呀。”
楼天宝就说：“那个人我认识。她是带我们进来的神官，她说她懂神明的语言，能和神沟通，但是她脚下的那个垫子……是切割垫……”
切割垫，就是做模型和娃娃时会用到的垫子，据说从诞生起，它就是绿色的垫布加白色的横纵细线，一果到十二果的手工人都喜欢这种垫子，近未来的人对垫子有过改进，但绿垫白线一直是基础标配。
就在楼天宝还在努力和沙莉解释什么是“切割垫”的时候，上方突然落下一只巨手，将垫子上坐着的神官砸扁了。
连人带椅子，全部都砸成了一坨白色的泥巴。
沙莉傻眼了。楼天宝也不说话了。
那只没有手指与骨骼的“巨手”慢慢挪开，收入了黑暗之中。
又是一只“巨手”——又或者应该称其为“触手”，从另一边伸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只透明的人形盒子，他将桌上的白色泥巴捡起来，塞到了盒子里。
泥巴填满了透明盒，触手就将盒子合起来，用力按了按。但他好像并不满意，他又将盒子朝下，把里面成型的泥巴人倒到桌面上。
先前收回去的触手与其他触手一同现身了。
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小刀子小钻头，开始了雕刻工作。
楼天宝看了一会儿，就对沙莉悄悄说：“我知道了，神域的主人喜欢‘造人’。我们所有进入神域的生命，都会被它赋予一个新的身体。神官也是一样，她应该是一个成功的例子。不过，我想最成功的应该是你。”
“我？”
“是的。藏宝岛上所有人都是白头发，神域之内所有生物也都是白色的，只有你不是。神域外藏宝岛上的人没有神域的记忆，还想要回去，但在我看来，神域根本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个神的造物试验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这回，还会有人觉得小因果可爱吗。
小因果，也就是鼎鼎有名的因果先生——并不是什么善茬。
因果是个能力恐怖的家伙，但是从没有人知道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除了客服这样直接在本部工作但不能透露消息的人。
因果是克系恐怖的一个象征，但他和克系的关系没有那么密切（我也没有完全吃透克系恐怖），只能说，本源生物的真面目都是很恐怖的。
维维：大家远离小因果，人人都会有美好的未来。
小因果：……你先把手上的章鱼丸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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