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8、【诡谧海】（完）（2/2）

小牛落地了，哗啦啦带出许多脏东西，楼天宝将胎盘剪下，送到了奶牛嘴边。

沙莉在旁看得目瞪口呆，楼天宝就说：“拿毛巾擦擦她俩，我清理一下牛棚。”

提醒了一句，沙莉立刻去给小牛擦身体了。

楼天宝则将早就铺在地上的干草推走，换了一些干净的给奶牛和小牛。

刚生下的小牛还不会走路，但过了一会儿，它就能支撑着身体，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奶牛温柔地叫了一声，小牛便踉踉跄跄地往奶牛身边走去。

清理完一切，楼天宝拉了张凳子坐下来，她解开身上的皮围裙，丢到了栏杆上。

沙莉也将水盆和毛巾处理掉了，她从屋里拿了两瓶牛奶，给了楼天宝一瓶。

“谢谢。”楼天宝接过牛奶喝了一口。

沙莉家的牛奶只经过了简单的煮沸杀菌处理，牛奶里的奶腥味很浓，不过楼天宝还是觉得挺好喝的。

“楼小姐，我能问你两个问题吗？”沙莉也拿了一张凳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你说吧。”

沙莉看着不远处的小牛和奶牛，就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到这个地步？”

“怎么，你觉得我帮的太多了？”楼天宝有些惊讶，笑道。

沙莉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其实你送我上岛就行。用不着做这么多。反正你们的事已经做完了。”

楼天宝喝了一口牛奶。

“那你应该没理解这个副本的真正意思。”楼天宝说。

沙莉是副本的核心人物，在主要剧情之外的地方见面，她会记得副本的定义。这会儿已经到副本故事的结尾了，可以和她聊副本的内容。

“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沙莉问。

楼天宝就说：“这个副本是因果控制的。他想要你‘成为人类’，但不仅仅是外形成人。他更希望，你能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生活。这是他的终极目标。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完全以一个人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想要成为人类，就需要理解人类生活的酸甜苦辣，悲伤与喜悦。

这些东西，都是在每分每秒的真实生活里，才能体会到的。

所以楼天宝才会想着让她安定下来，给她造房子，养动物，种庄稼。

沙莉看着眼前哞哞叫唤的小牛，在沉默之中思考了一会儿。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她说。

“那就好。另一个问题是什么？”

“另一个问题……”沙莉说，“是我个人想问的。其实我在因果先生那边，有听过一点你的事，刚刚才想起来。他说你坚持了贯穿十多个世界的穿越生活，还用了上千年完成一个项目……你为什么会这么执着呢？”

楼天宝想了想：“一开始，我是想回去。但是后来我放下了，我只想完成十二果交给我的任务罢了。”

“可是……上千年，这怎么坚持得下来？您不会害怕失败吗？”

楼天宝挠了挠头。

“我失败过呀。失败过好多次。失败的次数是改良灯泡的爱迪生的几千倍。”

沙莉更惊愕了。

“这也太难得了。一般人根本坚持不了那么久。您太谦虚了。”

楼天宝说：“不，我真的只是个‘一般人’。”

“你说我谦虚，我倒是觉得我是个很‘自满’的人。正是因为我觉得我能成功，我才会一直坚持下去，不断寻找突破口。当然，人是适度自满，适度谦虚的。不谦虚便看不到身上的优缺点，不知道怎么努力；我说的‘自满’，并不是盲目自信，而是一种持续数十年，数百年的，对真理的坚持与信任。”

楼天宝曾经和父亲说过这个话题。当时她在某一个世界里，和父亲起了争执，于是楼天昴就和她说了这番话。

她承认了，自己的确是这样一个人。

沙莉看着楼天宝，她似乎与某种特殊的，她从未见过的精神会面了。

“【诡谧海】副本已经通关，副本将在十秒之后正式关闭，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

楼天宝吃了一惊，她看向沙莉：“怎么突然通关了？”

沙莉摇摇头，她好像也不是很明白。

不过，在楼天宝消失的前一刻，她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片，塞到了楼天宝手里。

“这是外面世界的末世提醒，你一定要认真看！”她说，“我不希望再在末世里见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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