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9、第五夜（4/5）

蜡烛还有八只，线香还有许多，大概有三五十根。

楼天宝拿着尺子和计时器，算了一下蜡烛燃烧的速度。

八支蜡烛勉强能烧到天明了。

楼天宝松了口气。她坐在沙发上，问陈萍萍：“走廊那一头的教室里还有火光么？”

陈萍萍转头往窗外看了看，对她点点头。

还好，那两个人也安然无恙。

楼天宝对陈萍萍说：“现在才晚上十点，你先睡一会儿吧。今晚的时间很长，我们等明天天亮，再看外面的情况如何。如果鬼怪退散，我们就要立刻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儿？”陈萍萍问。

楼天宝说：“你妈妈在哪儿？”

“我妈妈……”陈萍萍的声音一下小了，“妈妈和别的男人结婚了。”

原来是单亲家庭……

楼天宝又问：“那你想找你妈妈吗？”

陈萍萍想了想，就说：“我是有点想找她。但是我现在去找她，一定会变成一个累赘。她有了新的家庭，说不定也有别人的孩子，我已经快两年没见过她了。要不然，等天亮了，你带我去我奶奶家。”

“去你奶奶家？你奶奶家安全吗？”

陈萍萍说：“我奶奶信佛，住在寺庙附近。这些东西怕佛像前的烛火和香火吧？寺庙里有很多这些东西。”

楼天宝也觉得香火或许是关键，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她现在还说不清。

不管怎么样，今晚就在佛龛旁呆着吧。

说到寺庙，楼天宝记得本市有两个寺庙，一个在自家的东面，下了桥就能到；另一个在更远的郊区。

“你奶奶家在哪个寺庙附近？白鹿寺还是长安寺？”

“白鹿寺。”陈萍萍回答。

白鹿寺就是楼天宝家附近的那个寺庙。

她便说：“那等到白天，我们先带你去白鹿寺。等送你到地方了，我得去找我的家人。”

陈萍萍“嗯”了一声。她不想成为她妈妈的累赘，也不想成为别人的。

楼天宝送她去白鹿寺已经是仁至义尽，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萍萍没有再闹什么了，她按楼天宝说的闭眼睡觉。

她睡得不好，时不时哭醒，哭醒了就起来看一眼香烛，再躺回去睡。

楼天宝完全没睡。

她坐在沙发上，背靠白墙，左边是书柜和佛龛，右边是烧着书本的破窗，她就这么静坐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