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四十三(2/4)

纭斐朝脸上毫无血色的陈旻儒劝道,后者摇头,却是执意靠坐在洞口处守着。

“你也累了,快睡吧”

纭斐哪里能睡得着,医妖和侍卫不知现下如何,那人又一直昏睡不醒还出了血,小蟒儿也没有反应,她只要一闭眼就能听到那人唤她,不若就这般守着他吧,兴许他一会儿就醒了呢。

临近卯时,那几颗蕴满白树树液的小水珠皆已用尽,纭斐捻了水珠正要注入光源瞬出去,突闻一阵犬吠,而后便听到嘈杂的声音,似是有人朝这找来了。

陈旻儒警惕的起身行到大石旁将纭斐他们护在身后,结果就被那丫头扯住袖摆一并瞬离了这里。

看着四周游动的小鱼,意识到自己瞬进了山泉里,纭斐忙幻了能呼吸的气泡罩在陈旻儒的脑袋上,他不似自己有灵珠可在水下呼吸,还是得顾着点。

检查了下那人是否还出血,见血确确实实止住了,纭斐这才放下心来。

不似凡人需在水中游动,纭斐笔直的行至陈旻儒身侧朝他询问状态如何,若他承不住水中的压迫她可以重新瞬出去,只不过下次就不知道能否这般巧合又瞬到个无人的地方。

听他道没事,纭斐朝他肩上的伤处看了眼,将气泡幻大欲罩住他整个身子,可惜她水平有限,气泡幻大一半就破灭了,还惹得陈旻儒呛了好几口水,吓得她没敢再瞎试,重新幻了气泡就没再将其幻大了,只不过她又幻了颗气泡从陈旻儒脚下慢慢往上罩,没敢碰着上边那颗气泡,愣是在他肩膀上停住,所幸能够罩住伤处不至于在水中泡烂了发腐。

许是水里的动静惊到了正在搜人的那几只犬,有犬将头探入池中,不过它们经不住泉水的浸泡没一会就把脑袋挪出去了。

以为逃过一劫的两人暗暗松了口气,万没想到不过眨眼的功夫,这泉水就尽数被人腾至空中,泉底的景象一览无余。

纭斐跑去将夫君护在身后,看了眼强行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施术将他一并护在了自己身后。

“河神夫人这一夜玩得可开心”

又是那个为首的玄者!族中玄者灵术再精也不可能施术将这泉水尽数腾空,此人绝非族中之人。

“你到底是谁”

“夫人有空关心这个问题,不若想想用那种方式取出灵珠更简便些,还是说…夫人想继续这玩了一夜的游戏”

纭斐暗自捻了水珠,不等她注入光源瞬离,就见那水珠被“玄者”一阵劲风袭灭。

“夫人果然还是更想要玩游戏呢”那玄者冷笑着上前,继续道“那便好好陪你玩吧”

抬手挡住袭来的劲风,纭斐施术将那人和陈旻儒送至空中捻了水珠护着,此举未见得有多高明,可至少能确保他们不被族人所伤。

眼见那玄者要对自己设下的水珠动手,纭斐飞身攻了上去。

她攻得认真,对方却全然不当一回事般随意甩了两下袖摆就将她给振摔到地上。

下意识的护住肚腹,纭斐爬起来,还未站稳就被一股吸力猛地吸至那玄者手中。

“还要玩吗?”

见那玄者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肚腹,纭斐奋力挣开他却被扣得更紧。

“你说,若是将你肚腹刺穿,河神肚里那颗宝贝疙瘩蛋是不是就没了”

看着周遭瞧热闹般嬉笑的族人,纭斐不禁想到当初云海水泄,他们求到溯焰河,那人什么都没说就拖着病体来帮忙解决,现如今他们却为了一个荒唐的贪欲要置她于死地……

“你可知乩臾老祖真正授于我的灵术是什么?”

见那玄者愣神,纭斐淡声道“老祖教我的…是任何时候…”

“什么?”

显然那个玄者对此格外感兴趣,可他身形却在下一瞬猛地颤了下,纭斐顺势落到地上,执起手上的冰刃再次狠狠扎进那玄者的体内,继续道“手中…不可无刃…”

那玄者的面目突然扭曲起来,纭斐没能探到他命门,冰刃所刺地方全凭顺手,此刻见他怒目朝自己攻来,将手中冰刃幻作长剑挡回去,尽管冰刃最终只幻作了一把斧头,可到底是起了点作用,至少没让袭来的劲风伤到自己肚腹。

众人没想到她会这么难对付,族中那几个玄者也都上前帮忙,见他们当中有人将雄黄等物笼住空中自己设下的水珠,纭斐忙抽身去阻拦,她本就处于下风,一分神手臂便挨了两下子,看着自己完好的手臂,纭斐真是又怒又急。

未曾想自己心绪变幻,竟使得手中斧头又幻作成了冰坚的弓箭,拉开弓箭,以冰刃为头的箭羽自动向周遭袭来的玄者射去。

纭斐也被自己这招给惊住了,抬头看向被雄黄等物所笼的水珠,将其吸至身前,就见陈旻儒寻了机会自水珠中出来强行将她护到了身后。

冰刃的箭羽皆向着对手的命门之处攻去,所以当纭斐看到那并非族人的玄者幻作一滩黑水消失时,她才意识到这人也不过是个□□控的傀儡罢了。

可是冰刃却不伤凡人,哪怕是精通灵术的玄者,最多也只将其绊倒在地,所以于纭斐而言,最难对付的反而是自己的族人……

黑水淌涌的暗河内,仙姿卓约的身影站在渡船上静静听着属下传音而来的消息,幻颜术下的面庞依旧丰神俊朗,只见他薄唇微勾,轻轻嗤笑了声“河神夫人么”,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倒使得这俊逸的面庞徒增了一抹阴恻恻的邪气。

纭斐已经没有力气再振开袭来的玄者了,看着那一张张自己曾经最为尊崇的脸,纭斐只觉讽刺。

用作绊倒工具的冰刃弓箭也渐渐失了力度,陈旻儒微颤的拉住身侧人儿的手臂,低劝道“要不…还是躲起来吧…”

他也没有力气了……

“躲起来他们会就此放过我们吗?”纭斐红着眼眶问道。

她不想再让那人跟自己躲在阴冷的山洞里了,也不想让他躺在坚硬的大石上流血,甚至连小蟒儿也没了反应…

她可以不计较大婚之前自己的心上人被迫外出修习,也可以不计较族人改了通灵术选中的八字庚文将她献给河神,可是他们欲意伤害自己夺取灵珠,这点绝不可以原谅…

因为她…不能伤啊…

灵珠还在她体内,她所受的每一份伤痛都会被灵珠转至那人身上,他们…怎么可以!

“斐儿…”

陈旻儒艰涩的开口唤了声。

“替我看好他”

施术将陈旻儒重新笼回水珠内,纭斐执起手中的冰刃护在水珠前,随着玄者们的逼近,手中的利刃突然幻作一柄长剑。

或者利刃的箭羽不会伤人,可若是她亲自手持利剑,便是凡人也照伤不误。

再不济她灵术也到了第八阶,族中的玄者奈何不了她,不然也不至于任由那□□控的傀儡来对付她了,眼下斗蛮力她确实不行,可若是谁敢上来伤她,她势必不留他性命!

她不可以败…也…不会败……

施术限住他们的身形,可前边的玄者还是破了阻力攻上来,甚至那些不通灵术的族人也蜂拥而上。

纭斐没再用灵术将他们振开,只握紧利剑静静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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