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2/3)

傅堂容立即拍了马屁:“老天师说的话,自然可信。”

陈氏……陈氏心碎欲死。

但她还能忍住。

没关系,不过马失前蹄罢了,这一次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老天师,才把她的算盘搅弄成这个样子。

可下次,傅莹珠可就没有贵人相助。到时候,看她如何破局。

只要她还在一天,傅莹珠就别想好过一天!

日后算账的机会还多着呢。

陈氏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继续笑出来的理由,刚想要说话,老天师就说了第二句:“只不过,府中之人,确实有与老夫人相克相冲之人。”

陈氏:“???”难道这是峰回路转了,她瞎掰瞎扯的事情,竟然真是天命?

老夫人睁大眼睛,一颗心吊起来:“果真有此事?”

傅堂容:“请老天师一定要把此等小人找出来!定然是这个小人的存在,才祸害了我母亲的身体!我定然是要为母亲讨回公道的!”

傅堂容这个大孝子,终于有他表现的时刻了。傅堂容赶紧表了态,握拳于手心,就等着去收拾这个小人了。

老天师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抽出一张纸来,上面的生辰八字,是二姑娘傅明珠的:“二姑娘,了不得,我行走宫廷多年,还从未遇见过如此……如此强劲的运势与命格。”

“??”陈氏真切的迷糊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天师请说,我这女儿,命格到底好还是不好?她生下来时,我也曾找人批算过,那方士说,我女儿天生富贵命,是极好的命格呀!”

其他人也看向了老天师,心中皆是诧异,不知道怎么又扯到傅明珠身上去了。

老天师摇摇头,“命格是好命格,于二姑娘而言,自然是好命格。就是这命格太好了,太过于强盛,压得旁人无处容身。实不相瞒,我行走宫廷多年,遇见过多位主子,都从未见过如此强劲诡异的命格。”

“二姑娘的运势极好,命中无灾无病,走得极为顺畅。只是运势从来不是凭空就有,她与众位同处屋檐之下,若是长久下去,放任不管,此消彼长,只怕……就连侯府也会受影响啊。”

换句话说,不仅是傅明珠和老夫人相克,和其他人,也是相克。

相克倒也不至于,应该说,傅明珠命太好了,会带得其他人不好。

这番话,老天师本是不欲说的,可无奈,这着实诡异到了极点,不得不说了。

待老天师话音落下,木樨堂中众人各个瞠目结舌。

尤以陈氏为甚。

仿佛一个雷照着她的天灵盖劈下来,整个人仿若魂魄离体那样,整个人呆呆愣愣住。

如若老天师不是傅堂容亲口认证,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请了第二个假大师过来,怎的这番话说得一模一样?

只是,所针对的人,从傅莹珠便成了傅明珠!

怎么可能呢?不是傅莹珠,而是她的女儿?

陈氏捂着胸口,瘫软在傅堂容身上,好一阵兵荒马乱。

这一次任是她表面功夫再好,再懂得变通,遇上这么个大事,也终于变通不过来了。

而那头,老夫人也是一脸诧异。

她心里一合计,想出个办法来,忙问老天师,“傅府在乡下还有个别庄,若是将二姑娘送到别庄上去,是否可以破解?”

既然不可同处一个屋檐下,那就分出来两个屋檐不就好了?

这还是上一个假大师给支的招,但老夫人心思活络,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陈氏:“???!!!”

她从怔愣中回神,忙看向老天师,正期望着从他口中能说出个“不”字,却听对方慢悠悠说道:“此法倒是可以一试。二姑娘命格太好,不管到了任何时候,都能安然处之,不管到了何处,她都能有一番造化。远离一些,化干戈为玉帛,两相无事,倒也不错。”

陈氏:“!!!”

陈氏简直要昏厥过去。

这都要送去别庄了,还叫一番造化?还叫化干戈为玉帛?还叫两相无事?!

合着他们是皆大欢喜了,就剩她们娘俩受苦受难了是吧!!

傅堂容在一旁听着,在初时的震惊之后,面上又堆出那副诚恳好学模样。

精神上追随老天师这么多年,他对老天师的话,可谓言听计从。明珠是他的女儿,他心疼,莹珠是他的女儿,他也心疼。

当时是傅莹珠,他这个慈父能送走。如今变成了傅明珠,他这个慈父,当然也能送走。

他是多么的公平公正、品性高洁啊!傅堂容想。

应当能担得上老天师的几句称赞了。

既然老天师说这个办法可以一试,那便一试,傅堂容赶紧说道:“那便将明珠送去到庄子去吧。”

“母亲的身体、侯府的将来,都是容不得儿戏的大事。”大孝子傅堂容抓紧时间,在老天师面前展示自己的优良品质。

他还没能听到老天师对自己八字的点评呢!指不定他是大器晚成,人到中年,再有一番造化,还能令侯府重新恢复往日的荣光与辉煌。如此一来,他也不用天天被老夫人耳提面命,说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总是被母亲追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下打骂,列祖列宗看到他,都该嫌烦了。

傅堂容正要开口问及自己的八字,却听堂中传来极其凄切、“哇”的一声哭声。

陈氏痛哭流涕,身体歪倒在地上,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大师,您再好好算算,定然不是这样的。明珠自小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我这个做母亲的,有了她,日子也过得更好了,明明是一个能带来福气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她与老夫人的八字相冲呢?”

若不是傅堂容在,陈氏甚至想指着面前这位鹤发童颜的老天师的鼻子臭骂一顿。

什么德高望重的老天师,分明是游走江湖的骗子!和她请来骗老夫人的那个是一路货色!

可傅堂容对老天师太过敬仰,她自然不敢当着傅堂容的面,骂老天师是个骗子。

可若是将傅明珠送往别庄,那简直像是要把她心头肉给割一块下来。

陈氏委地而哭,眼眶红着,像是悲伤到没有站直的力气。

傅堂容看了,也有些心疼,安慰道:“你别心急,方才天师不是说了么?明珠不是命格不好,而是命格太好了。她是好了,我们就差了。这不是也为她好么?去别庄也不是件坏事,你不是说,你为莹珠准备得十分妥帖,保准她在别庄活得舒舒服服,不比侯府差么?对明珠,你总不会不为她打点准备吧?既然如此,又有何可伤心的?”

傅堂容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且放心吧,有你这么个娘操持着,明珠定然不会受什么委屈的。别庄多雅致呀?我都想去住上一段时间呢。你说的,别庄占地比侯府还广,吃的喝的,就在门外,真可谓吃喝不愁,万事无忧。”

“……!!”没见过这么当爹的!

陈氏心口仿佛插了一把刀似的疼,偏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傅堂容说的这些话,还真恰恰就是从陈氏的口中说出去的,容不得她不认。

自个儿说的话,要怎么才能吞回来呢?

恨只恨她之前过于在意自己贤良淑德的名声,把话说得太满了,如今根本找不到回转的余地!

陈氏悔死了!

什么别庄雅致,什么定然活得舒舒服服,什么万事无忧,都是骗人的鬼话呢!傅堂容这也信?

她能把傅莹珠送出去,可舍不得把自己的女儿送出去。

陈氏的哭声渐渐小了,哀怨的眼睛紧紧盯着傅堂容,又恨恨地看了老天师一眼。

她不敢和老天师争辩,

老天师在场,她岂敢班门弄斧,质疑他的水平,自找没趣。

她哪怕在这儿把老天师的话反驳个干净,可但凡老天师出去一说,那她女儿的名声,也是照样毁了!什么样的人家,敢娶这样的闺女啊?

可她作出一副可怜极了的模样,以期能够替自己、替傅明珠争来几分怜悯,却也是在做无用功。

黔驴技穷,陈氏知道,自己此时没有胜算了,只能先稳住局面,之后再做打算。

泪水盈满眼眶,陈氏抽噎着,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主意。

等老天师一走,她就要去稳住傅堂容,吹点枕边风,先拖延住将傅明珠送去庄子的时间,不能叫人太早就将傅明珠送到庄子上去。

先拖延三日、再拖延五日……久了便能将这事拖延过去,从此按下不提,就当没发生过。

不然,一旦去了,想再请回来,就难了。

只需要厚着脸皮,拖个一年半载的,或者直接把老东西给拖死,等到傅明珠出嫁,她便不再是侯府的人了,也就犯不着再顾及老夫人的八字,届时,自然也便不必再去别庄。

穷则思变,人逼急了,也是懂得变通的,何况陈氏本来就很有急智,很善于应付这种突发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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