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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他解说大事中,往往奇峰突出,带有悬念,引人好奇,偶尔还穿插潇洒悦目的动作,和往常沉闷的国事讨论截然不同,都大觉有趣。

见他举杯,都柏当配合,纷纷重新取杯倒酒。

高高兴兴地共饮了一杯。

烈中流这才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如果登上王位的是若言,或者再差一步,登上王位的是西雷的老将军瞳剑悯,事情都不会这么有趣。但登上王位的是容瞳,事情就大大有趣了。首先,容瞳是年轻权贵,既然年轻,行事必然不够老辣。以他的道行,要入手一国大政,清除朝野上对他不服的势力,只怕会越清越乱。”

容虎道,“他确实是这样的人,做事急躁任性,一旦大权在握,更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来。日子久了,被他看不顺眼的臣子们天天提心吊胆,一定会非常怀念当年被大王统治的日子。等众叛亲离的时候,要对付他可就容易多了。”

“其次呢?”秋月忍不住好奇地问。

“其次……”烈中流停下,微笑道,“其次是什么,鸣王会告诉你。”

“啊啊?什么,又是我?”凤鸣惨叫一声。

他已经很乖地站着不乱动了,怎么还会有石头一样的问题从天而降?

这样的问题,应该去问比较懂的容恬吧?或者问容虎烈儿子岩任何一个,也比他强一点。

糟了,看烈中流的态度,好象他真的很喜欢点自己的名回答问题啊。

真的头大……

“鸣王?”

“嗯……嗯……瞳儿的其次啊?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哦,嘿嘿,一点点时间就好。”凤鸣绞尽脑汁,偷偷狠踢身边悠闲得令人咬牙切齿的容恬一脚,压低声音迅速问道,“喂,其次应该是什么啊?”

“羊长。”容恬也压低声音,迅速答了两个字。

这个……怎么和过去上课睡觉被老师发现抓起来问数学题的感觉那么相似。

“鸣王?”

“哦哦!我想到了,想到了,是那个,嗯,羊长啦!”虽然没有听清楚,不过容恬提供的答案应该是对的吧。

“羊长?”烈中流对这个新式词语显然也不大清楚,“可以请鸣王详细解释一下吗?”

“嗯?解释?呃……再给我一点时间。”幸亏凤鸣早有先见之明,乖乖站在容虎身后,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他偷偷再踢容恬一脚,还是压低声音,“喂,什么是羊长啊?”

容恬挨了他两脚,毫不动气,转过头来,充满阳刚气的脸逸出一丝可恶的笑意,用低沉悦耳的声音道,“你答应晚上和我试用新的羊肠套,我就帮你解这个围。”

凤鸣差点一口血喷在他脸上。

这个变态!

“鸣王?”烈中流如果去当老师,那么一定是个锲而不舍的好老师。

他第三次看向凤鸣。

“其次,瞳儿的第二个弱点,是他没有立过军功,在西雷大军中没有威望。”虽然凤鸣还没有点头,但容恬还是开口为他解了围,从容不迫答道,“要做一国大王,必须牢牢掌握军政两项大权。瞳儿的政见固然不怎样,而军权也不完全在他手上,两项连其中一项都不能掌握在手,他就算高居王位,也必定事事受挫。”

子岩赞成道,“不错,大部分的军权,应该在他叔叔瞳剑悯手上。容瞳想得到军权,则势必和他叔叔先闹个土头土脸。”

“哦!”凤鸣惊叫一声,恍然大悟地对着容恬道,“怪不得上次在营地,你会答应让瞳剑悯离开。这样一来,等于给瞳儿留下一个难缠的敌手,先让他们窝里斗,然后我们再动手对付他们。嗯,还是你想得比较周到。我本来还觉得奇怪呢,辛辛苦苦抓了一个大将军,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了?”

“惭愧,惭愧。”容恬苦笑道,“我放瞳剑悯走,只是因为我对他的防守策略、军力布置非常熟悉,将来攻城的时候方便点。想得周到的是丞相而已。”

他难得有这么老实的时候。

众人一愕,不由都笑起来。

容虎总结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明白,时间越久,容瞳的王位就越坐不稳。再加上考虑天下各国的激烈反应,不如先让若言当众矢之的,而大王暂时隐忍一些时候,暂时不复出。丞相,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烈中流点头。

容恬断然道,“那就按照丞相所说的去做吧。”抬头看看窗外,夜幕已经完全沉下来,几颗亮白的星星,分散着挂在漆黑之中。

他伸手搂了凤鸣,吩咐道,“既然明天不用出发,我们可以明天再继续详议。天色已晚,大家都散了吧。”

子岩也早在注意天色,闻言拱手道,“大王,我和千林先去巡查城防。”

这是他们职责所在,即使容恬不提散会,他也到了应该禀报离去的时候了。

这样一来,众人皆散。

烈儿转身太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亏容虎就在他身后,一把将他扶住了,皱眉道,“你喝得太多了,永逸一不在,你就胡来。”

“永逸?”烈儿左右四顾,浮出一丝苦涩笑意,摇头道,“不见面的时候,倒真有点想念。唉,真不该让他暂时离开。大哥,你去吧,嫂子在等你。”挥开容虎的手,自顾自脚步不稳地走了出去。

“烈儿?烈儿?”

凤鸣始终看得有点担心,想追出去看看,却被容恬一把拦住,吩咐道,“秋月秋星,烈儿有点醉了,你们好好陪着照看一下。”

等秋月秋星应了追出去,他又转过头,露出别有居心的笑脸,对凤鸣道,“现在该是鸣王报答本王的时候了吧?”

“报答什么?”凤鸣装傻。

“报答本王帮你解围啊。”

“我又没有答应。”

“那么你是不肯遵守诺言啦?”

凤鸣一睑戒备地看着他,不知想到什么,蓦然又奸诈地笑起来,兴致勃勃道,“容恬,既然做了新的套套,不如这次换我戴吧?你已经戴过一次了,我还没有戴过呢。”眨了几下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期待。

容恬往他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一拧,笑道,“那是按我的尺寸做的,你戴上去岂不松松的,立即掉下来?”

“胡说!我的比你还大呢!”凤鸣怒红两颊,想了想,似乎自己也觉得话说得夸张了,又加了一句道,“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