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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地看着凤鸣。

凤鸣逐字逐字从容地道,“做大王是天下最艰难的一份工作,做了大王,就要日夜为国家操劳,稍有松懈,或者下错一个决定,也许就要承受国家衰败的苦果。”

郝垣绛还待开口。

长柳公主和西雷使者的坐席靠得很近,一眼瞥到,暗呼不好。她和鸣王已有秘密结盟,当然不愿意凤鸣出事,虽然极不愿意在公众场合暴露双方的关系,一直小心翼翼不表明立场,但现在情况不妙,只能冒险一试,帮帮鸣王了。

希望不会被人看出蹊跷。

“那么,”长柳在郝垣绛之前,抢先一步,朱唇轻启,矜持地道,“要做这份艰苦的工作,需要有怎样的专长呢?”

凤鸣现在又想抱住长柳公主狠亲一顿了!

真是佳人,果然知情识趣,不枉“不要帝王”杜风爱她爱到骨子里,还为了求得安神石和文兰专程登船拜访自己。

他也正担心郝垣绛那块老姜继续死缠烂打,扯到可能冒犯同国王权的论题上去面。

“当然是善观大局,善于用人!”凤鸣重重答了一句,接着道,“善于用人,犹为重要。如果国家是一盘大棋,大王就是棋手。将,要放在将的位置,相,放在相的位置,马卒等等,也需放在马卒的位置。将各有专长的人,安置在合适的位置,使他们共同为国家出力。”

“如果把不适合的人,放在不适合的位置,那么国家就无法强大,大王就成了失败的棋手。嗯,这个倒和我们海船上安排水手们的道理差不多,方向感最好的才选来掌舵,善攀的人才能专派做登帆了望,腕力大的,适合上下重锚。”贺狄懒洋洋地插了进来,助凤鸣一臂之力。

一边说着,细长的眸子一边朝子岩若有若无斜去。

本王子就不信,你这男人能忍着不把眼睛看向这边。

凤鸣对贺狄的相助非常感激,道,“确实如此。”

“所以,容恬推行均恩令,弃用世袭制,改用选拔制,”这些都是刚才空流给贺狄提供的情报,贺狄顺手捏来,“并非是要动摇西雷国本,而是为了寻找最适合的人选。只有这样,西雷才可以继续保持强大。”

看见子岩如黑宝石的瞳孔终于正面对着自己,贺狄撇唇而笑,手按在身边美人的sū • xiōng上,指尖隔着薄薄衣料围着ru头打转。

邪气四溢。

子岩果然如他所愿,顿时想起当日在船上被贺狄剥去上衣,用剑尖轻薄肌肤的事,脖子一梗,不屑地瞪视贺狄一眼,把脸转了开去。

“正是!”

和身后的属下恨得贺狄咬牙切齿正相反。贺狄是今晚第三个凤鸣想抱着好好亲一口的乖宝贝,虽然这家伙在阿曼江上把他萧家船队打得落花流水,不过这些过错似乎都可以弥补了。

借着贺狄这股西北风,凤鸣趁势而起,挥洒自如,“容恬拟定均恩令,并非是背叛西雷,而是要让西雷继续强大。选拔制会让国家寻找到更多的人才,让真正有才能的人发挥专长,也会让更多的西雷人找到自己的天赋,让百姓生活得更充实。”

他越说越动人,顾盼生辉,“想像一下,出身和尊卑不再能禁锢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让有画才的人成为一流的画家,让双手灵巧的人成为一代巧匠,让懂建筑的大师建造出人间最美的宫殿,让怀有诗才的人成为千古风流的诗人,让真正的勇士带领军队保卫疆土,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就是均恩令的目的,选拔人才,强大西雷。要让西雷的所有人安家乐业,这难道有错吗?”

“容恬身为大王,不但爱怜对王族百年来忠诚的贵族世家,也爱怜自己的普通百姓,难道有错吗?”

“尊重上天给予每个人的天赋,采用选拔的方法找到有杰出天赋的人,让他们为国家效力,这难道是一种罪过?”

“容恬绝没有背叛西雷,他永远不会背叛西雷。”

改变开始温婉和致的风格,凤鸣一连串慷慨激昂的发言,以令人热血沸腾的语调接连提出问题,最后一锤定音。说到一句话落地,才感觉到自己心跳得异常快,需要默默深呼吸几次能安抚急促起伏的胸膛。

不过,真是太爽了!

容恬,我终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你受的冤气狠狠出了一口。

真希望瞳儿那个小混蛋也在,看他怎么驳斥你的均恩令,包管他除了那套什么祖制尊卑之类的陈腔滥调,说不出别的。

环视殿内,不少人脸上动容。

更有人在低头默默思索。

“精彩!”贺狄懒洋洋的声音,在大殿空旷的上方回荡。

要把那个男人弄到手,就需要先下点功夫在这言辞大胆的鸣王身上。

贺狄是王族和海盗的结合体。

不问就抢是海盗的作风,阿曼江上已经让鸣王见识过了。

先施恩后勒索报酬,则是王族权贵的做法,贺狄打算今晚在宴会上好好使用一下。

“有开明的君主,国家才能富强。只有人民充满生机,国家才会充满生机。”贺狄不再歪着,从高枕上坐起来。他本来不正经的歪靠着,显得几分流氓气,如今跪坐起来挺起腰板,身形顿显,骨骼刚劲挺拔,而且颇有令人不敢小觑的气势。

他正在发言,就算西雷的人还有庆离要说什么,基于礼貌,也只好暂时忍着了。

贺狄笑道,“我也出身王族,从小享受荣华富贵,却越来越觉得无趣,人生要是每日都是吃喝玩乐,那真的太单调了。萧家少主说得对,最重要的不是吃穿,也不是享乐还是受苦,而是要过得精彩。”

庆彰身为主人,有让宾客感觉快乐,调节宴会气氛的义务,于是摆出好奇的样子,问道,“王子所说的精彩,到底是怎样的呢?”

贺狄神秘地笑道,“我身上,有一个最精彩的伤口。”

“哦?”

当着众人之面,贺狄随手把衣裳前襟打开,露出肩上一道已经愈合的伤痕,坦然道,“不敢相瞒,本王子对自己的剑术,一向自视颇高。剑术有成后,还不曾试过受伤,没想到某一天,让本王子撞上了一个剑术也不错的男人,竟中了对方一剑。”

蜷挨在庆离身边的裳衣一脸媚态,娇声道,“哎呀,那一定很疼。”

“疼只是其中一种感觉。但剑尖刺入身体的瞬间,我忽然觉得很快意,刺激得很。”

“咦?”

“那是一种我没有经历过的精彩感,就好像找到了一个目标,沉闷的生活忽然变得新鲜。就如萧家少主所言,人生充满了乐趣。”

庆彰打哈哈道,“看来贺狄王子的目标,是不断找人比试剑法,再尝尝受伤的滋味了。”

贺狄狂傲地仰天大笑,摇头道,“不,我的目标是要把这股让我热血澎湃的感觉留住,永远留在我身边。到今天我还记得斗剑时的那一幕,别人都说美女的滋味是天下最美的滋味,我却觉得,那一刻的滋味,比抱着美女的滋味更好。”说到后面,语气渐渐诡异的低沉下去,啧啧动着唇,彷佛真在回味某种佳肴似的。

容虎一直和子岩并肩跪坐,见子岩不断握紧自己的剑柄,奇怪起来,低声道,“哪里不对劲吗?”警惕地看看四周。

子岩脸色黑如锅底,咬牙道,“没事。”

咚!

一记响亮的鼓音从殿门传来,再次震动所有人耳膜。

余音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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