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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松与文姜,还是前两年境况稍稍好转时,杨钧送过来的。

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两名仆人,平日里帮忙在地里干些农活,算是短工,并不卖身。

贺融有点诧异:“父亲可说召我何事?”

贺松摇摇头,小声道:“但我瞧着,郎君似乎不大高兴。”

贺融嗯了一声,又对杨钧道:“失礼了,你稍坐,我去去就来。”

杨钧笑道:“你且忙你的,我待会儿自己回去便是。”

文姜忙将贺融扶起来。

贺融却道:“去将我那竹杖拿来,你不必跟着了。”

文姜心下有些不愿,仍是听话把竹杖递给贺融。

贺融乍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唯独走路时,稍稍加快一些,便须竹杖代步,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一足微跛。

杨钧望着他与贺松的身影一道消失在长廊尽头,心中不由自主,浮起一声叹息。

若是贺融貌丑庸碌也就罢了,偏生样样都好,唯独这一样,美中不足,犹如白璧微瑕,更令人扼腕。

杨钧收回目光,对文姜道:“他若还是从前的天潢贵胄,势必比现在还要耀眼百倍。”

文姜淡淡道:“若是如此,郎君就未必是今日的郎君,也未必会与您相识了。”

杨钧一噎。

……

贺融与贺松来到主屋,果然看见父亲贺泰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神色有些焦虑,又有些不安。

旁边还坐着大哥贺穆,对他使了个眼色。

“父亲,您找我?”贺融出声行礼。

贺松知机退下。

贺泰:“坐。”

言简意赅,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贺融:“大哥,怎么不见二哥他们?”

贺穆笑道:“他跟你五弟闲不住,跑山上去打猎了,说是要为过冬做些准备。”

贺泰却没闲心听两兄弟闲聊:“昨日,我收到京城来信了。”

见贺融依旧神色如常,他忍不住道:“这次不是别人代笔的了,而是你们祖父……陛下他亲手所书!”

贺融:“陛下说什么了?”

贺泰将信递过来,尴尬道:“他问我为何不亲笔回信,是不是有怨望之心。”

内容不长,贺融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顺口赞道:“铁画银钩,万钧之力,又举重若轻,真乃帝王气象!”

长兄贺穆忍不住笑出声。

贺泰气道:“谁让你看这个了?你没注意到上面的措辞吗,他只差没指着我的鼻子骂了!”

贺融微叹口气:“那父亲上回为何不亲自回信?”

贺泰语塞。

他总不能说自己写了那么多封信寄去京城,却从没见皇帝回过几回,就算偶尔回复,也都是身旁内侍代笔,寥寥几字“朕安”,久而久之,贺泰未免丧气,心里有些怀疑当初贺融给自己出的这个主意到底有没有用,上回一偷懒,索性就让大儿子代为回信了,谁知道立马被皇帝看出来,还亲笔回书来骂他。

贺融耐心道:“我让父亲写信给陛下,并不是为了邀宠。不管陛下会不会去看这些信,起码他偶尔能听见父亲的名字,不至于将父亲彻底遗忘。这次也算歪打正着了,陛下虽然措辞严厉,却正说明他的确关心着您,若非如此,又何必亲自写信过来?如果我猜得没错,也许过不了多久,朝廷还会再派使者过来的。”

贺泰半信半疑,又有些垂头丧气:“陛下早就将我废为庶人,我只求能在这里平安度日,苟且偷生,余者什么也不管,现在好了,万一陛下又想起往事,怪罪下来,我们家都要吃不完兜着走。”

贺穆温声劝慰:“父亲,我觉得三郎说得没错,陛下若是漠不关心,大可让人代笔,而非自己亲自写信,可见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父亲,信中那些骂人的话,说不定也是试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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