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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了他的冷淡,宁向朗说:“会场里面有点闷热,我出去透透气。”
傅徵天的大脑还没做反应,就已经跟着宁向朗挪动脚步。
宁向朗微讶,转头问:“傅先生也要出去吗?”
傅徵天想不出别的解释,只好点点头:“我也觉得挺闷热。”
两个人并肩走到会场外。
这时候正好抓住了冬天的尾巴,天气还有点冷,不过压在天际整个寒冬的云层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天色明霁,看起来分外幽蓝。若不是有灯光晕染,天穹恐怕会更加澄明。
宁向朗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傅徵天说:“对。”
对于惜字如金的傅徵天,宁向朗大概也有点莫可奈何,只好闭上嘴跟傅徵天站在一块。
傅徵天却不觉得有什么,他早就习惯了沉默,也习惯了独自一人。就算旁边有人安静地站上一整天,他也不会觉得不适应。
跟宁向朗说了几句话、并肩站了这么久,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很不错的进展了。
也许下次可以试着多聊一会儿。
傅徵天当时这样想。
没想到等他把新的投资方案复核完之后,就看到了当天的头条新闻。
“祁天骄”突然去世。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恶疾、没有痛苦,就是那么突然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傅徵天辗转从别人那儿听说了关于“祁天骄”的所有故事。
他少年时遭受的所有苦难、他一路走过来的艰辛与苦涩、他一次又一次失去了重要的人、他一次又一次地重新站了起来。即使遭遇了那么多辛酸苦痛,他也没有变成一个偏激的人,他喜欢交朋友,他喜欢学新东西,他喜欢挑战新节目,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目标,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他仿佛无时无刻都在燃烧着满腔的热情,就像一团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火焰。
可就在所有人都为他达成目标而高兴,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直那么走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就撒手人寰。
傅徵天蓦然想到了自己和宁向朗见过的那一面。
唯一的一面。
那时候灯光正好,傅徵天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宁向朗站在不那么明亮的一隅,理应光彩照人的眼睛有那么一瞬的灰涩,看起来跟自己一样孤独。
孤独这个名词,怎么可能出现在宁向朗身上?
傅徵天再认真地多看了宁向朗一眼,果然,那种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宁向朗回视自己的、带笑的视线。
但傅徵天觉得刚才那并不是幻觉。
傅徵天神使鬼差地走了过去,邀请宁向朗和自己喝一杯。
看到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时,傅徵天就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跟宁向朗只有一面之缘,他的心脏却像硬生生被人掏空了一块。
那一块掏空了,就在也没办法填满。
他不禁想到,如果在第一次听说宁向朗的故事时就迈出第一步,而不是始终袖手旁观——而不是冷眼旁观他一次次地在困境中挣扎、一次次跌倒又爬起来,一切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可惜的是,他跟宁向朗始终到最后都只有一面之缘。
没错,仅仅是一面之缘而已。根本没必要想太多,因为在那一面之前的日子跟在那一面之后的日子都是一样的,他的生命中都没有这个人存在过。
所以明天跟今天、跟昨天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所过的每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
傅徵天这样对自己说。
傅徵天很快就说服自己入睡。
睡梦之中,他又梦见了生日那晚的事。当时灯光正好,气氛正好,他和宁向朗对视了好一会儿,端起酒走向宁向朗——他第一次走向别人。
那一刻他的心跳仿佛变得鲜活起来。
在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那一瞬间,他明显地感觉到那是不一样的,跟在那之前的每一天和在那之后的每一天都不一样。
虽然他们之间只有那一面之缘。
57第五十七章:寒蝉
宁向朗回到祁家的时候祁老爷子和楚家老二正等着他们。
两人的目光带着审视,于他刚来时已然不同。
宁向朗和傅徵天心思转得快,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宁向朗认认真真地喊人:“老爷子,楚先生。”
楚家老二说:“小洵,你先领你李世兄和傅世兄去园子里走走。”
傅徵天知道这毕竟是祁家家事,自己不好插手,于是也没表示要留下。
倒是李玉白敏锐地嗅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他瞪了眼宁向朗。
家里的事宁向朗早前连傅徵天都没说,李玉白这边自然没提起过。宁向朗有点头疼,李玉白这家伙可不好糊弄,回头把事情说开当然会没事,但李玉白肯定会做点儿让你头疼的事儿来。
楚洵三人离开后,祁老爷子让宁向朗坐下,转身从背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木匣,推到宁向朗面前让宁向朗打开。
宁向朗依言照办,等看到里头的东西后微微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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