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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声音如刀切兵戈一般刺耳,带着说不尽的阴翳:“商贾门前不宜久留,温兄,你的污浊之气沾染得太多了……”

这话里简直是对西北名家萧家最无情的奚落嘲讽,但又是事实,就算出了一位皇室的宠妃,萧家始终是买卖玉器的商贾之家。

只是不知车里的是什么人,竟然对西北的大将军这般毫无掩饰地出言不逊。

温疾才被车里之人出言嘲讽,脸上也是一紧,只是抱歉地冲着萧山握了握拳,便催动马镫,引领着车队继续前行了。留给萧府一干人等的,只是一时弥散不开的迷离黄土。

就算是养气功夫了得的萧家老爷,此时也是在自家府门前的石狮子上狠狠地磕打了几下水烟烟斗道:“丢人啊!丢大发了!”

第5章

这一场殷切的期盼最后尽落了空,萧府众人的感慨已经不可以用“失落”二字可以形容。

五姑娘是最先忍耐不住的,一宿的激动却只换来了远远望见马背上健硕的身影一眼,不由得对车内出声之人生出了刻骨铭心的仇恨,绞着手绢之余,忍不住小声对着她娘嘀咕道:“为何温将军不入府宅,那马车里讨人厌的是谁?”

王夫人比女儿要懂得这里的弯套,温将军推辞着不进府门,便意味着祸事算是直接砸在了萧府身上,当下也顾不得搭理女儿,只对自己的儿媳妇陈氏说,让她给她的父亲——玉石镇的总兵陈百川带话,去打听下去温将军的去向。

萧山也是浓眉紧锁,只随着老祖宗入了佛堂,半天也不见出来,王夫人愁眉不展,一下子又倒回了东院的炕上。

玉珠看众位各得其所,便悄悄退下,回到了自己的闺房里。待得入了房中,忽然看见自己的丫鬟珏儿从闺房一侧的偏院进来,似乎是刚从府宅的后门处回来的光景,入了屋内见左右没人,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厚厚的书信递给了玉珠。

那玉珠展开一看,信纸其实是薄薄的一张,轻轻打开熟悉的字体便映入在了眼帘:

“珠儿展信安好,因近日顽疾发作,病沉难起。近日略见好转,才得以托人送信与你。想你出府之际,我写信与萧家大公子,委托他亲自前来接你出府,萧兄自当照料妥当你之起居油盐,吾本该静心,然敬棠反复思踱,你寄居萧府终非长久之计。我已经着人在临近的易县选买了薄田房屋和一片果林,又吩咐可靠的人牙选买了两位憨实可靠的仆役,虽然比不得萧府的华屋美舍,然茅檐下亦有珠儿心之向往的怡然自在,房契地契一并作了你名字,随信送达,此后不便再书信往来,唯愿卿卿顺遂,王家诸事勿念,还望珍重。”

信上不过聊聊几语,玉珠却倚在绮窗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又看,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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