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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力完成的。
他毕竟只是半仙,而非真仙。即便是真仙,也是在天道约束之下生存的,不可能以仙力抗天。说穿了,所谓仙力,也不过是借天道之力为己用的一种手段而已。想以天道之力反抗天道,无异飞蛾扑火。
正是明白了生机到底从何而来,许半生才能在炼制往生回天丹的最后关头,彻底领悟到启功先生那幅字里蕴含的生机是什么。
那是一种力量,一种源自天道的本源的力量。至精至纯,任何一种力量都不可能比天道本源的力量更加纯粹了。
任何人,包括修道之人,修佛之人,以及西方那些宗教的修行者,表现形式因为信奉不同而有所不同,但是,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是在用各自的修行方式,试图借助天道之力,将天道浩大而无穷无尽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天道生机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掌握借用天道之力的方法,是为修行。修行者所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其实都是天道之力的转化而已。说的简单一些,修行者就是一个容器,精密而复杂的容器。可以将天道之力通过自身这个容器使用出去。
这就好像一把shǒu • qiāng。
shǒu • qiāng本身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子弹也没有。必须借助火药,将子弹从弹壳里,枪膛里推出去,从而形成致命的杀伤力。
修行者是shǒu • qiāng,而天道之力则是火药,子弹展现出的杀伤力便是天道之力转化的作用。
每一个修行者,之所以长寿,之所以展现出超越人类的力量,都是因为在修行过程中不断接受天道生机洗礼,并且将其转化为己用的结果。而修行,说穿了就是吸收天道生机的过程。
人类的生机,不过是天道生机的一部分,启功先生在临终之前,显然已经领悟到了这个道理。
天人合一!
在那个时候,启功先生应该早已没有那么强大的生机,他只是明悟之后将天道的生机引到那幅字上。只可惜,显然启功先生领悟的太晚,否则他就可以借用天道的生机为自己续命。
虽然不可能一直如此,但是,延寿数年乃是十数年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又或者,是启功先生仅仅只是明白了何谓天人合一,却并不知悉修行之法,是以无法将天道生机加诸到自己的身上,只能凭借自己对于书画的理解,将天道生机引到书法之间而已。
通过一幅字,许半生明白了这个至朴的道理,启功先生留在这幅字里的生机,并不能为许半生提供直接的力量。生机必须要不停的运转,才能保持其强大的生气,一旦被引入到某件东西上,这生机纵然再如何强大,也只是死的生机而已。
真正帮助许半生形成了突破,终于完成了往生回天丹炼制的,是许半生在明悟之后引自身生机为用的结果。
许半生是偷命而活,他本身是不应该具有任何生机的,即便有,他的生机也早已被遮蔽于天道之外。所以,许半生的生机,完全是建立在他和天道的联系上。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许半生之所以能够偷命而活,是借助天道无限的生机,以天道的生机滋养自身,使其依旧存活世间。但是他的存在却又偏偏是不为天道所知的,借助的天道生机,都是偷取的方式。
林浅用尽十八年的时间,耗尽了太一观千百年来积累的天道之力。这些天道之力,一部分滋润了许半生,使其能够在天道监管之下苟且偷生,更大的一部分,被用来搭建了一条与天道之间的通途,使得许半生今后可以源源不断的接受天道之力,最终成功的使得许半生偷命苟活。
所谓偷命,与其说偷命,不如说是偷取天道之力。
偷取天道之力的弊端显而易见,好处却是许半生可以拥有源源不绝的生机,这也就让他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许半生就好像一个拥有无穷无尽子弹的机关枪,只要天道这个dàn • yào库不被清空,他就能一直利用天道之力补充生机,再将生机转化为自身力量的源泉,从而获得近似于无限的精气。
就是在这样近似于无穷无尽的精气的支撑之下,许半生突然间爆发出远比他全身精气加在一起都还要强大的力量,这才一举将烈阳果全部炼化,最终成功的炼制出了往生回天丹。
但是,在丹成之际,许半生也支撑不住了,一口鲜血自胸腔之间喷涌而出,尽皆喷在了鼎炉之上。
许半生的身体向后倒去,双手捧住的鼎炉被打翻在地,滚过之处,黄花梨木的地板上全是被烤炙过后的黑斑,丝丝的冒着灰烟,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木头被烧焦的味道。
鼎炉的炉盖跌落下来,里边一枚硕大鲜红艳红的丹药,滴溜溜的滚动着,却神奇的并未滚出炉口,而是停留在炉口的边缘。
浓烈的丹香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屋里刚才那点儿木头被烧焦的味道彻底被掩盖其中,那枚红的有些妖艳鬼魅的往生回天丹,除了扑鼻的丹香之外,似乎还冒出有火焰般的药气,萦绕在炉口,盘旋不散。
炽热的鼎炉上腾起一阵阵的血雾,鲜血蒸腾化作的血雾仿佛带着丝丝的暗红之色,和炉口盘旋不散的火焰般的药气犹如试探般的接触到了一起,几经分开,却又最终合在了一处。
血雾疯狂的涌向炉口,炉口的药气就像是海纳百川一般展开了自己的怀抱,将血雾尽皆吞并其中。
药气和血雾结合之后,缓缓凝聚成一轮弯月的形状。血色的月牙,弯如钩,双钩锋利刺骨,看上去无比的妖异诡谲,只是许半生却并没能看到这奇异的场面,否则,即便是他也会大为惊奇,叹为观止的。
血月缓缓升起,极为缓慢,犹如上弦月一般,逐渐爬上了天穹的顶端。
只是,天穹无盖,而屋却有顶。那血月一接触到屋顶,瞬间化开,就像是一樽玻璃被碰碎了一般。
无数的血色碎片自天而将,但却并不是散乱的落在屋里的每一个角落,而是直奔昏厥在室内的许半生和李小语而去。
一轮如钩的血月,一多半尽皆没入许半生的身体,消失不见,小部分落在了李小语的身体之上。
血月碎片铺散的很均匀,基本上将二人从头至脚都概括到了。而且,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这些血月的碎片完全是遵循着二人身体的经络、穴位没入他们的身体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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