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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第三件事,就是先皇归天时陈贵人也在场,万一她到时候在百官面前‘乱’说话,跟我们的说法不合,也会非常麻烦,会授人以口实。眼下那个幕后黑手应该还不知道皇上归天的具体情况,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所以必须当机立断。”
杨广和宇文述等人听得连连点头,急问道:“怎么个当机立断?”
杨素从宫‘门’那里看了一眼偏殿,眼中神芒连续闪烁着:“最紧要之事,是要由宇文将军带上一队‘精’骑,持了皇上手里的虎符,还有柳述身上的那块金牌回大兴,告诉长孙晟先皇已经归天之事,叫他速速来仁寿宫面驾。”
宇文述一下子愤怒叫了起来:“杨尚书,你这是要借长孙晟之手杀我吗?”
杨素摇了摇头:“不是,长孙晟只要见到先皇这面随身的虎符和金牌,就会知道先皇已经不在了,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傻乎乎地杀你去泄愤,不然他早就会杀掉玄感和李密了。”
“眼下胜负已分,我们给他一个效忠新皇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宇文述眼珠子转来转去,却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杨素继续道:“如果长孙晟验过虎符后‘交’出兵权,只身来这仁寿宫参见皇上,那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这时候需要宇文将军调集右屯卫的部队入城,全城戒严,然后再去以先皇的名义杀掉杨勇,只要杨勇一死,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宇文述突然“嘿嘿”一声冷笑:“杨尚书,你可真是会做人啊,张右庶最后服‘侍’了先皇上路,我宇文述羊入虎口进了长孙晟的大营,而郭将军也要在我不在时负责这仁寿宫的守卫,请问你杨仆‘射’做了些什么?”
杨素眉‘毛’一动,声音铿锵有力:“我儿玄感,这次的事件里出生入死,要不是他稳稳地控制了大兴的局势,我们这里也不可能有动手的机会,这还不够吗?”
杨广突然一摆手,阻止了两人的争论,他对着杨素笑了笑:“越国公劳苦功高自是不用说的,只是宇文将军要掌握右屯卫大营,再要去送那庶人上路,恐怕是分身乏术。”
“以朕看来,反正杨将军现在正是防守东宫,这事就‘交’他做了,事成之后,朕一定会重重赏赐他的。”
杨素一抬眼,突然撞上了杨广那张脸,满面笑容的背后,眼中的寒光却是一闪而过。
杨素心里一‘激’灵,一下子明白了杨广是要让自己家在这次的事中亲手沾上血,这样才能断了自己的一切退路和想法。
杨素更清楚以杨广这种心狠手辣的个‘性’,连自己的父皇都杀了,想对自己下手更是不会有并分犹豫,要是现在不答应这事,恐怕大祸转瞬即至,于是杨素咬了咬牙,一个长揖及腰:“臣领旨。”
杨广哈哈一笑,拍了拍杨素的肩膀:“越国公一向公忠体国,实在是国之栋梁啊,有越国公在,朕可高枕无忧矣!”
杨广说完这句话后,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个偏殿,嘴角边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偏殿之中亮起了灯,陈贵人已经不再哭泣,她整个人的灵魂似乎都被‘抽’走了,正呆呆地坐在杨广的那张榻上,一言不发,而那几个宫‘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个个沉默不语。
‘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撞得叮当作响的甲片声,一队凶神恶煞,全副武装的卫士走了过来,站在了‘门’口不动,那为首的队正正是唐东,厉声喝道:“皇上有令,陈贵人接旨!”
陈贵人目光呆滞,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似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而那几个宫‘女’连着叫了陈贵人几声“娘娘”,陈贵人只是充耳不闻,无奈之下,一位年纪稍长的宫‘女’向陈贵人行了个礼,持着烛台走到了‘门’前。
这宫‘女’名唤谢宝儿,今年有三十多岁了,容貌平平,她原来服‘侍’过独孤皇后,独孤皇后死后,她以前贴身的那些宫人,如谢宝儿等人就留在了这仁寿宫里。
谢宝儿原来只想在这冷宫就这么平安地了此一生,不再掺和任何宫廷斗争,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没有躲过去,刚才她一直心里在盘算着如何能平安渡过这次劫难,正思索间圣旨却来了。
谢宝儿轻移莲步,踱到‘门’口,盈盈一个万福,低眉顺目地说道:“陈贵人惊吓过度,由奴婢谢宝儿帮贵妃娘娘接旨。”
那唐东向里看了一些,只见陈贵人如泥雕木塑似地呆在那里,便重重地“哼”了一声,拿出一只纯金小盒子,金盒子上雕龙纹凤,巧夺天工,只有半尺来长,四五寸的宽度和厚度,上面贴着一张黄纸封条,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
谢宝儿脸‘色’一变,哆嗦着接过了这只金盒,唐东的声音冷若冰霜:“皇上有令,需要陈贵人马上作出答复,末将在陈贵人回复前,就在此候命!”说完后他便站立在‘门’口,右手按住了剑柄,傲然而立。
谢宝儿哪敢再多问一句,连忙捧着这金盒子急急地奔了几步,来到陈贵人的身边,递向了陈贵人。
陈贵人总算转过脸了,她看了一眼谢宝儿手中的金盒,那个朱砂所写的封字一下子跃入了她的眼帘。
陈贵人一下子认出那是杨广的亲笔,吓得粉脸惨白,编贝般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浑身也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她不敢接那金盒子,惊呼一声,右手拉起了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看也不看再看金盒一眼!
‘门’外的唐东早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厉声道:“皇上有令,陈贵人若是不接此盒,将以与‘春’福同谋论处!”只听“呛啷”一声,唐东腰间的佩剑拔出了一半。
谢宝儿一下子吓得‘腿’都软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命现在就在陈贵人身上,若是陈贵人惹怒了杨广,不仅陈贵人难逃一死,自己和其他的知情宫‘女’也肯定会被灭口。
于是谢宝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高高地举起了那金盒子:“娘娘啊,您千万可怜可怜我们,就先接了这盒子吧!”所有的宫‘女’也都哭着跪了下来。
陈贵人吃了唐东那一吓,再给谢宝儿这样一求,把心一横,道:“大不了就饮下这毒酒,随先皇去了!也省得受罪。”于是她站起了身,一把抢过了谢宝儿手上的金盒子,揭了那封条,闭着眼睛打开了盒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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