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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继续说道:“而且凡阵战,步骑结合的军队,往往以步兵为中坚,骑兵掩护两翼,就算要骑兵在前军突击,后面也会跟进大批步兵,可是看看上官政,他几乎是纯骑兵部队,没有一个步兵,从他列阵的空间看,两翼突击阵型,而中央是以线列保证阵型的厚度,这显然是没有步兵的纯骑阵打法,以中央的骑兵为中坚。”

樊子盖继续点了点头:“不错,确实如此,而且,而且他布阵的空间很小,后卫骑兵几乎是刚刚排到氓山的山道,这显然不会给后面的步兵留出空间。王将军,你说的对,看起来确实是冒进的单独纯骑兵部队,后面并无步兵跟进。”

说到这里,樊子盖的神色一变:“卫玄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让纯骑兵打头阵呢?这可是兵家大忌啊。”

王世充的眼中绿芒一闪,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事情,最奇怪的,是杨玄感的布阵,樊大帅,你没有发现吗,杨玄感早早地就率了全军的骑兵出阵,就列在大营之后,似乎是早早地准备伏击上官政呢,前些天攻城的时候,他有哪次是这样把骑兵全拉出来过?”

樊子盖的虎躯一震,失声道:“王将军,你的意思是,这是杨玄感的阴谋,他早就布下了圈套?”

王世充沉重地点了点头:“虽然末将不想承认,但事实恐怕就是如此,不然,无法解释这么多的巧合,上官政为人,虽然悍勇,但是浮躁冲动,我以前在杨素手下时,深知其个性,他若是想要抢功,想偷袭杨玄感,那就会在大军未到的情况下,亲自从氓山出击,他以为可以瞒过杨玄感,可是看起来,杨玄感对他的动向早已经掌握,所以才会如此布置,看起来,上官政是凶多吉少了!”

元文都的眼中寒芒一闪:“既然这样,我们更要开城出击了,不管怎么说,也得救下上官将军啊。哪怕接应他们几千铁骑进城,也是好事。”

王世充摆了摆手:“那洛北平原和这里隔了二十里以上,中间还有杨玄感的大营和两万步兵,怎么可能冲得过去?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擂鼓助阵,然后,在这城头上祈祷天佑我大隋,天佑上官将军了!”

樊子盖狠狠地咬了咬牙,沉声道:“传令,把全城所有的战鼓都集中到这上春门城楼,让力士狠命地摆,我要让二十里外的战场之上,我军的每个战士,都听到这战鼓之声!”

北风猎猎,战旗飘飘,战鼓震天,马蹄顿地,摆开了阵势的两军骑兵,已经在洛阳城北二十里处的洛北平原之上,作好了冲击的准备,上官政的左翼由虎贲郎将桑显和率领,右翼的领兵大将则是虎贲郎将王智辨,自己则居于中央的帅旗之下,全军的马槊已经高高举起,挂在马钩之上,而前排的骑兵们,个个抄起弓箭,走着马,不急不忙地向对方逼近。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两翼接战(42更)

另一边,杨玄感军的骑兵,也是分为三军,杨玄纵在左,韩世谔居右,杨家的部曲骑兵则是作为中坚,杨玄感一马当先,骑着黑云宝马,黄金面当之后的两只眼睛,一片血红,如同一只战狼,感受着战场之上的杀意与血腥,迫不及待了。

上官政的瞳孔,随着两军的逐渐接近,而开始变得渐渐收缩起来,他的右手慢慢地举起,又狠狠地下切,厉声道:“左翼,出击!”

一面黄旗在帅旗边高高地举起,一百多支随军的骑号,在左边的桑显和军中响起,桑显和高高地举起了狼牙棒,最前方的一千精骑,呼啸如风,从走马的速度开始渐渐地加快,走马,小跑,中速,疾驰,以至于冲刺,不到半里的距离,就把速度加到最快,十个~~以上的三角方式,扬起漫天的尘土,向着对面的右翼骑兵阵线狂攻而去。

杨玄感看也不看本方的右翼翼一眼,他的楔形骑兵,仍然是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马,右翼的杨玄纵军,也开始了冲击,一股黄龙般的烟尘,冲天而起,两道土龙,从高处看去,如同两道龙卷风,千军万马,尽在尘土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只见到两道土龙在两百多步的距离之上,突然从本方的尘土中,飞出如蝗虫般的箭矢,靠着马匹冲刺时的巨大的加速度与动能,狠狠地钻进另一道土龙之中。

马匹中箭的悲嘶之声与军士受伤时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却被淹没在了巨大的。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中。两股黄色的土龙之中。又射出了第二阵箭雨,由于距离到了百步之内,这阵箭雨的杀伤力更大,人叫马嘶之声,比起第一波箭雨时足足多出了一倍以上,只要听这架式,双方的伤亡就在四五百骑以上。

终于,两股黄龙越来越近。越来越强,距离也缩短到了三十步左右的距离,第三波蝗虫般的箭矢飞过,然后就是一大堆弓箭掷地的声音,两股黄龙的外面,依稀可以看到闪着寒光的长槊刺头,而就在这一刹那,三十步的距离一闪即逝,伴随着巨大的冲撞的声音和战马的怒号,双方左右两翼的这一股骑兵。终于狠狠地,正在地冲撞在一起了!

上官政的眼皮跳了跳。作为一个优秀的骑兵军官,只从这第一轮的冲击,他就能听出,对方的骑兵素质很高,本方虽是关陇精锐,但这一下,并没有冲垮对方,现在战线形成了僵持,冲锋的骑兵,转而变成了肉搏的混战。而对方的人数显然更多,在五千以上,打到了这一步,指望左翼骑兵靠着锐气一举破敌,只怕是不可能了。

上官政咬了咬牙,再度举旗,吼道:“右翼骑兵,全速出击!”

王智辩手持一柄七尺大刀,也随着中军一面蓝旗的竖起,向着对方发起了突袭,而对面的韩世谔,则是亲自冲在前方,身后则是五花八门,颜色不一的骑兵,看起来足有八千骑之多,但从他们冲击的速度来看,显然是稀稀拉拉,只冲出了两百步,就无法维持开始的线列,而冲击的气势,也显然不如对面的王智辩所部,至少,那股子冲天的土龙,没有扬起来。

上官政的心中一动,显然对方的左翼骑兵,人数虽多,但看起来是由降将带领,多半也是隋军直接投降过来的那批人,这些人,投降了一次,就可以投降第二次,战意斗志显然不强,看起来,倒象是自己的大好机会!

想到这里,上官政厉声道:“传令,从中军抽出二千骑,跟在王将军的右翼后面,继续冲击,从敌军的侧翼绕过去,两面夹击,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打垮敌军的左翼!”

上官政的命令刚刚下达,他的阵后就是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两千骑兵,差不多是四列阵线,从他的身后左转,驰向了王智辩所部冲击之后,留下的那一片巨大的空档,然后,迅速地重新列阵,变成三角型的百人小队,纷纷向着右前方的侧面迂回!

韩世谔的骑兵,散乱地向前冲击着,在三四百步的距离上,就开始手忙脚乱地放箭,不少骑兵停止了向前的冲击,守在原地,向着对方的那道土龙中盲目地射击,可是往往射不到百步,这些箭枝就有气无力地落下,不能给对方造成任何的伤害。

韩世谔一马当先,在两百多名亲兵护卫的保护下,冲在了最前方,突然,他觉得冷风嗖嗖,扭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这两百多人,几乎成了突在前方五十步以上的一个单独的队列,两侧的骑兵,居然没有一队能跟上,他气得大骂道:“混蛋,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