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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叹了口气:“陛下,这也是微臣刚刚得知的消息,上次张须陀遇伏战死,只怕也是李密的诡计,瓦岗寨上次虽然本身的兵力几乎损失殆尽,但侥幸打死了张须陀,一下子名声大震,这一个月来有十几股贼人主动投靠他们,所以声势又复振了,这回让他们偷袭了回洛仓城得手,让他们又有了军粮可以发放,以后要再制住,就没这么容易了。陛下,微臣请您下令,火速从东都发兵,与裴仁基所部合击瓦岗,绝不能让他们成了气候。”
杨广咬了咬牙:“难道,现在的瓦岗军,连裴仁基都对付不了了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瓦岗如果只有翟让,确实不足为虑,但是现在有李密这个狗头军师在,就有点麻烦了,现在他们已经有了数万人马,又有充足的粮草,只怕旬月之间,贼众就会超过十万,虽然战斗力与官军无法相比,但毕竟人多势众,只靠裴仁基的万余人马,只怕难以将之消灭了,一定要东都出兵相助才行。”
杨广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可是,东都兵马要拱卫都城,震慑四方,不可轻动啊,这万一出击不利,贼人会不会反过来攻击东都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东都洛阳,现在各地逃难的百姓与忠于陛下的民众纷纷涌入,现在人口不下百万,乱世之时,这些人理应为国效力,为陛下尽忠,陛下可下诏,让东都新招募一批军队,武库里有大量的军械铠甲可以装备他们,只要许以爵位,肯定会有大量义民从军的!只要稍稍以几千老兵作骨干,带上几万新兵,就不愁兵力不足啦!”
杨广眉头完全舒展了开来,哈哈一笑:“王爱卿,你的想法和朕完全一样!”
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悍将刘长恭(32更)
东都,洛阳。
紫微大殿上,越王杨侗坐在龙椅边上的一张坐榻之上,看着殿上的两班文武朝臣,比起几年前的杨玄感起事时,这杨侗又长大了三岁多,从一个小男孩变成了一个仪表风度出众,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了,虽然他只有十五岁,但是多年来镇守东都的经历,让他已经习惯了坐在这个位置上,象个皇帝一样地处事,他的目光扫过站在殿上的文武两班官员的脸上,在威严中透出一丝忧虑之色。
站在左首第一位的,是个全副披挂的将军,中等个子,圆脸小眼,可不正是王世充多年的好友段达?
说起这段达,也算跟王世充相交二十五年了,当年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小胖子,这会儿也已经成了两鬓斑白的老将,这些年,天下大乱以来,段达的运气就一直不好,虽然早早地离开了骁果军,成了左骁卫的将军,但是跟各地义军打起仗来,就现了原形,原先是在河北,屡次败在张金称,王须拔等人的手下,还落了个“段姥”的外号,意思是说他象姥姥一样不停地给义军送装备送俘虏,让义军壮大。
有了这个倒霉的名声后,段达是又恨又怕,他知道自己的几把刷子,于是拉上了当年王世充的另一个好朋友冯孝慈,联手对付张金称,却不料冯孝慈贪功冒进,中了张金称的诱敌之计,结果兵败身死,而段达再无力对付张金称,干脆称病回到东都,靠了向宇文述和王世充大肆行贿,才算保住了这个将军之职,现在东都城内,已经没有了十二卫的大将军,他这个左骁卫将军,居然成了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位列左首第一位。
而站在右首第一位的,则是时任太府卿的元文都,这位王世充的老对头,这次被杨广留在了东都,与段达,皇甫诞的儿子,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检校民部尚书韦津等人,共同担任东都留守,辅佐杨侗镇守国都。
大概是杨广以为这几位,尤其是段达和元文都,曾经经历过上次杨玄感攻打东都的战役,在这里留守,也能让杨广放心吧。虽然上次守洛阳的英雄,东都留守樊子盖前一阵子病死,但是这堆臭皮匠们加在一起,应该也能顶个樊子盖吧。
只是段达和元文都,都不敢正视杨侗的目光,他们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决不是翟让和李密的瓦岗军的对手,杨侗这时候定是要自己出谋划策,或者是领兵出战,在这个时候,沉默是金!
杨侗干咳了一声,说道:“前日里翟让,李密的瓦岗贼人,偷袭了我军的回洛仓城,城中的粮草,足有百万斛之多,给贼人一天就搬空了,不仅如此,李密竟然还打开仓城,让四处的百姓去任意取粮,听说前去背负粮食的百姓,络绎不绝,挤满了道路,而李密从中简选丁壮加入叛军,三天之内,居然得胜兵十万人!”
说到这里,杨侗的眼中寒芒一闪:“大家说说,瓦岗寨现在声势又起,甚至比以前的还要大,我们怎么办?”
元文都勾了勾嘴角,这时候他知道,杨侗问到头上了,主动说话比给逼着说要好,他出列说道:“启奏大王,我们东都的守军虽然有十余万人,但是要负责整个东都及附近几个仓城的安全,兵力并没有什么优势,而且,一旦分兵,就会给贼人各个击破,实非上策,李密攻取回洛仓,并不是我们东都守军的责任,而是本应该追剿李密的裴仁基,作战不力,没有挡住李密的南下,现在弄成这样,我们应该严令裴仁基与李密尽早决战,不能让李密再扩大兵力了!”
杨侗不满地说道:“裴仁基总是说他手上的兵力不足,万余人马无法与李密决战,一再地要我们增派兵力,现在元太府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让裴仁基靠着万余人马,跟敌军决战吗?万一裴仁基再败,我们还控制得了李密吗?”
元文都叹了口气:“并不是我们不想派兵出战,可实在是无兵可派啊,城中现在有百万民众,需要大军弹压和管理,不然万一东都有失,那可是一百个回洛仓城,也弥补不了的损失啊。”
杨侗的面色一沉,朗声道:“各位大臣,将军,你们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应该为朝廷效力,可是现在国难当头,你们不思报国,却总是这样推来阻去的,难道就要眼睁睁地坐视贼人再象当年的杨玄感一样,兵临东都吗?父皇已经下诏,要我等一定要主动出击,今天本王不是再听你们抱怨的,而是要你们拿出一个出击的办法来!”
段达心中一动,正想要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大嗓门:“既然陛下已经下了令,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末将不才,愿领兵出战!”
杨侗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看向了站出列的一员八尺大汉,此人全副披挂,面如重枣,一对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凶光四射,正是虎贲郎将刘长恭。
这刘长恭乃是河北人士,并非关陇世家,只是一个地方上的豪强,杨广征高句丽时,下令在关东各州郡重设军府,这刘长恭就成了本地的鹰击郎将,征战多年,一步步地积累军功,也升到了虎贲郎将,在这东都城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悍将了。
杨侗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