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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仁基哈哈一笑:“没有问题,交给我吧。”
张公谨一边指挥着步兵们边打边撤,一边骂骂咧咧个没完,一边的李君羡听得眉头深锁,说道:“公谨,别骂了,烦不烦啊,要是骂就能骂赢这仗,那也不用打了。”
张公谨恨恨地扔出一只断槊,三十步外,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敌军骑队正,被一槊穿胸而过,惨叫着落马,本来一直冲锋不止的几百名瓦岗铁骑,为之色变,稍稍地放缓了追击速度,看着这一线的千余名隋军步兵缓缓地退过了原来的营栅一线,在已经被沙包填平的壕沟那里,弯腰下蹲,构成了坚强的槊阵。千余支染满了鲜血的槊尖,如同千余只不屈的臂膀,直指着对方的追兵,如同这些淮南精锐们浑身上下淋漓的鲜血一样,透出一股子威严的杀气。
王仁则骑马而至,从两人的间隙间冲过,大吼道:“你们怎么还不退,大部队已经过河了,再不撤,就不来及啦。”
张公谨摇了摇头,大声道:“我宁可战死在这里,也不学那些左右翼的废物一样,只顾逃命,若不是我们这些部队且战且退,我中路淮南兵又怎么可能多半撤回,没有崩溃呢?”
王仁则叹了口气:“今天这鸟仗打得真他娘的郁闷,大帅有令,让你们一定要撤回西岸,再作他图,我的部曲骑兵已经撤回,现在我只带了两百部下,掩护你们撤离。”
李君羡弯弓搭箭,一连三箭射出,三个企图冲击槊阵的瓦岗骑兵,脖子和面门上中箭,惨叫着落马,余骑不敢迫近,也开始掏出弓弩,与淮南军对射,十余个淮南重装步槊手,应弦而倒,他们身后的同伴马上补上空位,而三百多个尽存的弓箭手,则上前轮流还击。
王仁则急道:“别再恋战了,撤吧,再不撤,只怕敌军要从河岸上包抄过来了,到时候,没人挡得住,也救不了你们啦,全速撤退,这是军令!”
张公谨恨恨地把手中的长槊往地上一扔:“总有一天,老子要杀回来的,咱们走!”
李君羡和王仁则手下的骑兵们,一边向后小跑,一边不时地掏出弓弩反击,一直跑到最后的几道浮桥边,王仁则的骑兵全部下马,两百多匹披甲战马,在桥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挡住了百步之外瓦岗军追兵的弓箭与追击,等到裴行俨等人冲到岸边时,王仁则等下马骑兵已经跑到了浮桥中段,再也不可能追上了。
王世充如泥雕木塑般地站在帅台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已经飘起了小雪,越下越大,这会儿已经如漫天鹅毛了,洛水两岸,尸横遍野,这二十多里长的洛水河段,早已经被隋军的死难将士们染得一片血红,河中到处漂浮着披着战甲,插着箭枝的尸体,随着冰封河面,不少人头直接给冻得露在河面外,伴随着这些人临死前各种表情,透出一股子可怕的寒意,让人睹之色变。
而河岸的西侧,战败逃回来的各路溃军,三三两两,伤者相互搀扶着,艰难地在雪地中而行,对面瓦岗军雷鸣般的欢呼声顺着这寒风传来:“老邪妙计安天下,赔了大将又折兵!”
看来有必要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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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六更暴发,加上这两天的几章,各位追到最新章节的朋友们的心情,大概也跟王世充一样,从高峰到了谷底,人生的大起大落是这样的刺激,以至于许多入戏颇深的书友感情上接受不了,书评区也一下子热闹了许多,这里天道首先感谢各位的热情与长久以来的陪伴,在此鞠躬。
不过天道还是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本书虽然大体走线按正史走,但并不是完全契合正史,至少正史上魏征李靖来整沈光这些一流文武人才并不在王世充手下,就象之前的仓城之战,正史上费青奴早就死了,但我仍然让他活了下来,就是为了全书的构思与布局,洛水崩这一次,同样如此。
如果这战老王就这么赢了,那整个天下的局势尽在他手,李唐这时候关中立足未稳,窦建德也没有一统河北,得胜之后的王世充可以轻易地扫平群雄,那就没有三皇会战这样的壮观史诗战役,全书会失色许多。
而且如果这战获胜,就不会有道路隔绝,江都兵变这些,王世充想要夺权篡位,难度就大了许多,因为夺杨侗的位和夺杨广的位,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综合考虑,这战王世充必须输,不能让他在指挥上出现问题,那就只有在传令吹号这些事上给人阴了吧,之前我已经作过铺垫,心细的书友应该能体会到,无论是天象还是那个新来的传令兵,都预示了此战必输。
此外,元文都等人派来传令兵黑了老王这事,事后也会成为东都火并的导火索,正如李密通过火并翟让才一统瓦岗,王世充终归也要走到这一步,无论是统一军权还是代隋而立,这都是少不了的,伏笔在此埋下。
这战之后,王世充还是要和李密继续在中原斗上一两年,老王作为主角当然不会给消灭,但要从谷底一点点地往上爬,李密也不可能一两仗就给打到崩溃,瓦岗军作为王老邪的重要对手,会是征霸途中缠斗时间数一数二的,以后一两年内,李唐势力会奇迹般地崛起,成为天下最强的力量,这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只能由王李双雄在中原的死斗来争取。
洛水崩了,老王退守河阳,这个小小的城池,如何会成为王老邪绝地反击的起点,请大家继续关注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千零六十四章冰冷寒夜
入夜,暴雨纷飞,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面北风怒号,也不知是这老天得意的啸声,还是今天战死的十余万隋军将士们在地府中悲愤的哀号,一天前还热火朝天,士气如虹的隋军大营,已经空了一大半了。
段达的东都兵马,今天仗还没打完,就直接回了东都,说是要早作防备,而现在还留在大营之中的兵马已经不到四万,正三三两两地在清点着人数,各部给打乱建制的军士们,正在归建,重组,天寒地冻,连火堆都没法生,伤兵们躺在雪地之中,连哀号的劲也没有了,往往是很久没动静后,同伴们上去一拉,却发现早已经冻僵在地,成了一具冰尸了。
中军帅帐之内,温度比外面的冰点还低,王世充木然坐在帅位之上,一天前出征时军议的时候,还满满当当的营帐,已经空了一大半,魏征也已经被送回了东都养伤,一边的杜淹,声音在微微地发抖,正在读着长长的各部战损名单。
东都部队里,虎贲郎将刘长恭所部,一万七千三百四十七名将士,回到大营的只有二千一百四十一人,刘将军战死。
虎贲郎将梁德重所部,一万二千一百三十七名将士,回到大营的只有三千一百二十一人,梁将军战死。
虎贲郎将董智通所部,一万五千四百二十二名将士,回到大营的只有一千四百三十七名将士。
右军关中部队,霍世举所部,八千六百三十二名将士,回到大营的只有一千零三十一人,霍将军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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