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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霁讨了个没趣,干咳了一声,说道:“谨遵太尉钧令。今天末将前来,是有一件军务之外的私事,想向您请教的。”

王世充微微一笑:“韦兄请直言,能办到的,兄弟我一定鼎力相助!”一听是私事,王世充就直接以兄弟相称了,这样两人的关系无形间一下子近了不少。

韦霁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刚要开口,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沈光。

王世充点了点头,回头对沈光说道:“我跟韦将军有私事相商,你们不必跟得这么紧,没事的。”

沈光一抱拳,留在了原地,王世充拉住了韦霁的手,亲热地向前一起走,边走边笑道:“韦兄,有私事的话可以来我家嘛,何必这样来营中搞得这么正式呢?”

韦霁叹了口气:“太尉府可不太好进啊,现在找太尉的人太多,小弟去了几次,都没见到你的面啊。”

王世充一下子作惊讶状,一拍脑门:“哎呀,这都怪我,这都怪我,韦兄你也知道的,我的家属在江都,先是陷于宇文化及之手,后来又被李密所掳,加上之前我长年征战在外,十几年了难得见上几面,好不容易家人团聚,所以这些天就是闭门谢客,好好地跟家人处上几天,因此才怠慢了韦兄,罪过,罪过啊!”

韦霁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王兄何必如此客气呢?久别重逢,是人之常情,换了我也会一样的。不过今天你坐镇仓城,处理军政要务,我看今天您这里来办正事的人不多,所以就厚着脸皮,直接来此求见了呀。”

王世充微微一笑:“好了,你我兄弟也不用客套了,直说吧,找我有何贵事呢,还是刚才那句话,能办的我一定办到!”

韦霁勾了勾嘴角,正色道:“其实这件事嘛,说起来也挺难为情的,我这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是要为我那同宗的远房侄女,当一回月老啦!”

王世充心中冷笑,虽然韦家求亲的事情他早就暗中打探得一清二楚,但脸上还是装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月老?你的意思,是想提亲?”

韦霁点了点头,正色道:“是的,我是为我的远亲,前北周大将军,上柱国,郧国公韦孝宽的长子韦总,他的孙女来向你提亲。”

王世充奇道:“韦兄和韦总这一支关系比较远吧,你的曾祖就和韦孝宽是兄弟了,这提亲之事,应该是由韦总他们家来人啊,怎么会由你来提呢?”

韦霁的老脸微微一红:“这个嘛,主要是因为韦总家流年不利,他本人不到三十岁就战死沙场,遗腹留下的三个孩子,成年后也都先后故去,现在韦家这郧国公房一脉,已经没有了主事的男性家长,只剩下孤儿寡母,由我这个远房叔叔来作主啦。”

王世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韦家的三子韦圆照,不是还在这世上吗?”

韦霁苦笑道:“韦圆照现在人在关中,在李唐那里附逆,他哪能代表韦家呢?韦总的长子韦圆成和次子韦匡伯,他们的家人都在东都,我这回来,就是为了韦匡伯的女儿韦尼子提亲的。”

王世充微微一笑,转而摇了摇头:“韦家是天下一等一的世家,韦孝宽更是百年难遇的名将,其威名天下无人不知,他的曾孙女,自然也是将门虎女,出身高贵,我王世充不过是西域胡商之后,父辈还要改姓,天下世家皆看不起我的出身,这门亲事,实在是有点高攀啊。”

韦霁哈哈一笑:“太尉实在是过谦了啊,这人世间的富贵,本无定式常形的,即使是柱国家族,三代之后也有破落,一文不名的草根奴隶,也能通过自身的奋斗而位列王候,太尉虽然出身比起传统世家有所欠缺,但你能力之强,天下尽人皆知,几乎只手撑起摇摇欲坠的大隋,这种再造之功,只有伊尹,霍光等人才能相比,不比任何出身都要来得强吗?”

“我们韦氏,向来是看重才华注重于家名,所以历代的天下变迁,我们都能幸运地站对队,王兄之才,天下皆慕,若我韦霁身为女儿身,也当倾心相许啊。就算硬要说高攀,现在也是我那侄女高攀了太尉才是。”

王世充笑着拉起了韦霁的手:“得君一赞,夫复何求啊,好,咱们就一言为定,我儿玄应,尚未婚配,希望韦小姐不要嫌弃。”

第二千三百二十八章同床共枕

罗士信翻了个身,这一下再次压到了他左肋之下的伤处,即使是这位猛将,也被这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梦中惊醒,叫出了声音。

睡在他身边的王世充也连忙起了身,一边用手紧紧地压住了他那已经在渗血的伤口,一边大声道:“来人,快来人,快传孙医正过来。”

罗士信的眼中泪光闪闪,从四天前开始,王世充就每晚这样跟他睡在一起,每当他因为浑身的伤痛而惊醒的时候,是王世充第一个跳下床帮他叫来医官处置,如此的贴心,就连罗士信自己的妻妾都做不到。

孙思邈带着药箱走了进来,他给罗士信的左肋之下换了药,重新缠上了伤带,王世充一直亲自掌着灯站在一边,始终保持着这个操作过程中的光明,直到一刻之后,孙思邈重新上好了药,行礼而退,王世充才长舒了一口气,坐回到了罗士信的床头。

王世充似乎没有注意到罗士信眼中的神色变化,笑道:“士信啊,没事的,你受伤不过都是皮外的伤势,过几天就痊愈了。象你这样的刚强铁汉,可不能给这点小伤小病击倒啊。”

罗士信叹了口气:“王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其实,你刚来的时候,我几次都想杀了你,为瓦岗的兄弟们报仇,你难道不知道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但我更知道,罗将军是忠义之人,断不至此。”

罗士信的眼中光芒一闪:“为什么,王公,你是拿自己的命在赌啊。”

王世充摇了摇头:“罗将军,你说说看,为什么你要对李密这么忠心呢?你以前是为张须陀效力,他也是死在李密的手上,按说也是你的仇家啊。”

罗士信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官军和民军本就是仇深似海,势不两立,战场之上,相战相杀是正常的事情,死生各在天命,不用怨恨谁。李密自我等归降之后,对我们待遇非常优厚,我等自当以死相报。”

王世充笑道:“这就是了,李密对你罗将军好,你就当报恩,可以不计以前对立时相互的仇恨,那我王世充难道还不如李密吗?罗将军本就是官军,一时无处可去,陷于贼中,现在有机会能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