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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的脸色一变,沉声道:“大胆,你是不是想说,朕也是隋朝叛臣,跟你封伦一样?”
封伦摇了摇头:“草民不敢,陛下是天选之人,就是要您来终结这个乱世,为天下子民谋福利的,杨广失德,隋祚已移,这改朝换代,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如果只是拘泥于愚忠,那现在天下还应该是秦朝,隋杨氏自己的政权,不也是从别人手上夺来的吗?”
李渊的神色稍缓:“这君臣大义之道暂且不论,但是朕的身边,都是你所说的这些从龙之臣,朕没办法再给你什么高等官职,给你些七八品的官,你封伦大概也不愿意。朕看这样如何,你去太子那里当个冼马或者是舍人,这样不至于有很多人针对你。”
封伦摇了摇头:“我封伦投唐,是为了效忠陛下的,献策建言,也是为了陛下。太子那里,有他自己的一套班底,再说他也未必肯听我的话。”
李渊叹了口气:“封伦啊,你的才能,朕是知道的,但你来的不是时候,如果你在晋阳起兵的时候就跟着朕,那朕可以给你一个gāo • guān,但现在,这些官职已经满了,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封伦笑道:“草民今天之所以大费周章,甚至扔掉士人的脸面,进献陛下秘药,来求一个见您的机会,就是想要对陛下进言,如果您觉得草民说得有几分道理,请把这个作为功劳,这样就是有功受禄了啊。”
李渊的嘴角勾了勾,脸上的皱纹跳了跳:“进言?你想进什么言?”
封伦的脸色变得平静,沉声道:“草民进的是让陛下的皇位能长长久久之言。”
李渊的脸色一变,怒道:“封伦,你太放肆了,这话是你能说的吗?听你意思,难道朕的皇位不稳了?你是不是想说王世充,窦建德,萧铣之流能灭了朕?”
封伦正色道:“陛下,您的皇位威胁,不是来自于其他天下群雄,而是来自于您的几位公子。就象隋杨的天下,不是哪个强大的外敌灭掉的,而是起源于手足相残,父子相争!”
李渊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的额头也开始冒汗,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封伦叹了口气,说道:“陛下的三位世子,太子建成,秦王世民,齐王元吉,都有很强的才能,但同样也有很强的野心,自您太原起兵以来,几个世子就是相互较着劲,甚至太子建成在攻打长安之时,违背您的意愿,煽动那些贼帅们主动攻城,而不是给杨侑留下开城向您投降的机会,以此可见,他并不是这么听您的话。”
这话一下子说到了李渊的心坎上,他的嘴唇动了动,沉吟不语。
封伦继续说道:“太子建成,当时为了逃亡,可以扔下幼弟智云不管,可见他的亲情淡泊,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加上攻打长安之事,陛下对其有所忌惮,这才分兵权给秦王,以之牵制太子,草民没有说错吧。”
李渊突然扭头对着在一边一直作着纪录的一个文书说道:“你暂且退下,不要纪录了,今天朕与封伦的对话,不允许留档。封伦,你继续说,说得好,朕给你官职,说得不对,朕必取你性命!”
第二千三百九十三章封伦献计1
封伦的脸色变得无比地严肃,而他的心跳也在加快,他觉得喉咙有点干,李渊的目光,如同利剑一样,直刺着他,那股子帝王的威严,尽显无疑,这是杨广从来没有给过他的压力,要么荣华富贵,要么死无葬身之地,还真的是富贵险中求啊。
但是封伦今天来见李渊之前,已经作好了这样的准备,他的心一横,沉声道:“陛下,微臣能对自己说的话负责,虽然这些话刺耳,不中听,但都是字字忠言,还请陛下见谅。”
李渊冷冷地说道:“朕有自己的判断,你自己想好了再说,今天在朕这里,你可以知无不言,但是如果你还跟以前跟着杨广一个,花言巧语,只知道捡朕喜欢听的话说,祸乱国家,那朕断不能留你!”
封伦点了点头,正色道:“陛下,草民刚才所说的,都是实话,大唐现在看似外部发展一切顺利,但是内部暗流涌动,陛下您为了不重蹈杨隋的覆辙,出去独当一面的大将,都是宗室成员和您的亲生儿子,也是要先团结陛下的家人宗室,然后才是外姓,对吧。”
李渊叹了口气:“不错,隋杨宗室本来是有不少人才的,但是两代隋皇都出于猜忌不肯重用,以至于危险之时无宗室相救,这是朕要吸取的教训,所以出征大军,必由宗室所统领,哪怕只是挂个名。”
封伦摇了摇头:“可是这回出援并州的大军,却是由裴寂所统领,这又是为何呢?”
李渊笑道:“裴寂不一样,朕的起兵都是他的策划,他是可以绝对信任的。”
封伦叹了口气:“我知道裴寂跟随陛下多年,晋阳起兵也是他的策划,但是陛下,裴寂作为隋朝的晋阳宫监,不思报效隋朝,而是设计引陛下上当,以美人计逼陛下起事,这岂是忠臣义士所为?”
李渊的脸色一变,转而沉声道:“封伦,你说这个忠臣义士,不觉得可笑吗,难道你就是什么忠臣义士了?”
封伦摇了摇头:“草民的意思是,裴寂也是会顺应局势,趁势而动的人,不是那种非常忠心的,陛下对此需要有清醒的认识。当年杨坚和高颖堪称君臣共治的典范,高颖也是对杨坚有从龙之功,本人又是极有能力,以至于杨坚把帝国的相位二十年相托付,但到最后仍然不能善始善终,这个责任,不完全是杨坚的。”
李渊奇道:“高仆射被罢官,应该是杨坚的错,难道高仆射有什么不对?”
封伦叹了口气:“他就是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不知道君臣之道,觉得自己功劳太大,所以可以对立储之事也指点江山。陛下,裴寂虽然还没到高颖当年的位置,但这个苗头已经出现了,他到处推荐跟自己关系好的人为官,甚至是收受贿赂,这还没有当年高颖的公心哪。”
李渊咬了咬牙:“你是不是因为裴寂向朕建言,对你不可重用,从而心怀怨恨,要说他的坏话?”
封伦摇了摇头:“不,我知道陛下除了自己的亲儿子外,最信任的就是裴寂了,您跟他多年老友关系,甚至某种程度上比儿子更亲。但是正因为这点,您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