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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双手揪着围裙快要把它给撕烂了。

“我只要不上学,就会来你这里吃馄饨,别的地方的馄饨吃起来总不对胃口。”

小‘花’立刻就高兴起来,连连点着头道:“是啊,是啊,你不喜欢吃葱,你吃的馄饨里面我从来都不放葱。”

包子咬开自己的馄饨,只看到葱没看到‘肉’。如果不是因为这顿饭是铁心源请的,他早就把碗扣到小‘花’脸上去了。

‘奸’商做的没心肝的生意,竟然有脸到处显摆。

为了不让小‘花’的心意白费,铁心源硬是吃了两大碗馄饨。至于包子,他一口气将小‘花’家的馄饨吃的干干净净,到了最后,他‘摸’着肚子还抱怨说自己只吃了一个半饱。

告别小‘花’之后,铁心源在牛三怕家的胡饼铺子里又给包子买了一个加满了‘肉’的大饼。才让这个家伙彻底的闭上了嘴巴。

全东京的人似乎都在向教军场涌过去,有些人手里还握着小册子,神情却非常的不好看,看谁都没有好眼神。

前两天发生的事情让这里的好多人都损失惨重,押了重注的家伙,不是昏‘迷’不醒,就是死的不明不白,要不然就是缩在开封府里不敢出来。

这哪里是拳脚高明的英雄好汉,简直就是胆小如鼠的败类。

赌场同样损失惨重,没有开赌就赚不到钱。赌盘没有开启,上面的一半选手就已经没了,这让他们前期投入的钱财就像是丢进水里一般。

巧儿今天是一个商贾,一个专‘门’贩卖甘蔗的商贾,只要看他身后那一大车甘蔗就明白这家伙这一回算是下血本了。

水珠儿坐在甘蔗车的顶上,手里抱着一节甘蔗吃的极为霸气,先是一口口的撕咬掉甘蔗坚硬的外皮,等甘蔗‘露’出淡黄‘色’的芯子了,这才狮子摆头一般的咬下一截子,嚼的咯吱咯吱的。

大人还无所谓。但是水珠儿嚣张的吃法对小孩子就有致命的‘诱’‘惑’力。

看到铁心源,巧儿闪过那些来买甘蔗的人,将一根两尺长的粗壮甘蔗递给了他,然后就忙着去卖甘蔗了。

这家伙卖的甘蔗价格很低。几乎与集市上卖的是一个价格,这在教军场可是非常难得的,因此,只要有人问过价格之后,都会扛上一根甘蔗离开。

包子怀里抱着两根甘蔗,他吃甘蔗不剥皮。直接一口一口的咬着吃,他的嘴巴和榨汁机的效果一样,留下汁水,丢掉渣滓。

铁心源的甘蔗没办法吃,里面塞着一根空心的管子,只要扒拉开甘蔗节这根甘蔗就能充当吹箭的管子用。

巧儿已经很贴心的在里面填装了一枚带着小尾翼的竹刺……

直到现在铁心源才明白巧儿为什么会闲着没事干去卖甘蔗了,而且还卖的那么便宜。

当无数人都在大嚼甘蔗的时候,突然有选手倒霉了,你能知道一根小小的竹刺是从哪根甘蔗里面飞出来的吗?

看到铁狮子从人群里艰难的挤过来的时候,铁心源犹豫了两次,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甘蔗,像别的东京人一样,高声为他欢呼,为他鼓掌。

都说英雄是无畏的,铁狮子就表现出来了这样的一种特质。

他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散,脖颈上围着的白布上依旧有暗红‘色’的血渍,‘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依旧还有一个‘鸡’蛋大小的鼓包,估计在他灯笼‘裤’的下面,‘腿’上的鼓包也没有消散。

熟铜棍握在手心,俩柄黑黝黝的铁锤被厚厚的牛皮束缚在背后,他是今日里,唯一一个没有穿甲胄的武举!

铁心源没有从他脸上看到沮丧,或者悲愤的神情,只是一步步的走向阻拦人群的那道栅栏,拍拍栅栏之后,就被栅栏边上的兵丁放了进去。

杨怀‘玉’骑在一匹巨大的黑马上面,人和战马都披着重甲,一柄长长的马槊横在鞍鞯的铁过梁上,戴着面具看不清楚脸,猩红‘色’的披风底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

曹芳掀开面甲,喋喋不休的对杨怀‘玉’说着话,传说中长得乌漆吗黑的呼延寿却出人意外的是一个俊秀的小白脸,战马两侧悬挂着一对铁鞭,身着一套鳞甲,被一条虎头腰带紧紧地束着腰身,卖相很不错。

身上背着一张大弓的人就是林焦川,和其余几位将‘门’虎子比起来,他就显得有些猥琐,眼珠子从来没有停止过向两边扫‘射’,看样子是在防备突如其来的袭击。

高台中间空‘荡’‘荡’的,只有高台边缘站立着十余位全身武备的军官,每人都披着披风,站在那里如同泥雕木塑的人一般。

这些人对东京百姓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一旦官家出巡的时候,就是这群人护卫在左右的,只是今日里没有握着金瓜之类的依仗罢了。台子中间有一把红‘色’的椅子,距离和后面的那些椅子有些远,谁都‘弄’不清楚中间那张孤独的椅子会被谁坐在屁股下面。

整个教军场严肃的只是中间的哪一个小圈子,至于教军场别的地方,大宋人早就把它‘弄’成了一个巨大的市场。

不过这里挑篮叫卖的人大部分都是军人,像巧儿那样的百姓简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眼看着日头已经升高了,高台上的椅子已经逐渐被‘肥’的瘦的各种各样的屁股占领,唯独中间的那张椅子上依旧空‘荡’‘荡’的。

在教军场的左侧,被一群‘侍’卫紧紧包围着的王渐轻声的问身边的一位蓝衣人。

“官家,您真的不想上去看吗?”

白龙鱼服的赵祯笑眯眯的道:“总在上面看没意思,这一次我们从下面看,说不定别有一番风趣。

时间不早了,告诉庞籍,可以开始了。”王渐小声的答应一声,一个布衣打扮的壮汉就挤开人群在一片咒骂声中出去了。

不大工夫,低沉的号角声就响彻教军场,一队队盔明甲亮的步卒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栅栏。

第一次铁心源从大宋军队身上感受到了军队特有的那股子肃杀气。

战鼓咚咚作响,教军场顿时就变得肃静了下来,那些步卒‘挺’着手里的铁枪,齐齐的呐喊了三声——杀,杀,杀!

呐喊声惊得站在最前面的百姓连连后退,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乱’,只有像包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