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1/2）

一般来讲，雨水过后的街道是清新的，混杂着泥土与落叶的味道，平时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也会因为雨水而暂时被冲刷干净，这个时候的街道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清洁。

但是哥谭的街道似乎并不遵守这个规律。

被损坏的砖块、墙壁，散落在地面的子弹壳，干涸在各个缝隙里的血迹。

昨夜的哥谭是混乱的，太多声音，太多鲜血。

今天的哥谭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好让自己能够被清理干净。

“唔……”提姆伸了个懒腰，他正坐在电脑前，双眼下面是厚重到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龄的黑眼圈。

他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咖啡杯，机械地往嘴里倒。

“嗯？”

正疑惑怎么什么都没有喝到的提姆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杯子是空的。

他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因长时间工作而混沌的大脑清醒一点，然后起身去倒了一杯咖啡。

壶里的咖啡还是暖的，明显是有人经常来换。

看着杯子上烟雾缭绕，提姆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不受控地下垂。

“提姆少爷，我想您应该去休息了，鉴于您手中的杯子已经溢出来了。”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提姆半睡半醒的大脑清醒过来。

“哦！天呐！”

他立刻停下动作，放下手中的咖啡壶。

“哦！我很抱歉，阿福！”

提姆皱着眉看着被咖啡渍毁坏的地板。

“没关系的，提姆少爷，我会处理。”阿福说着，蹲下来用一块手帕擦去了那些污渍。“但我想，这不是您现在该做的最重要的事，对么？”

“什么？哦，我，抱歉，阿福，但是你明白的，阿卡姆的爆乱并没有完全镇压，布鲁斯他还在和戈登局长一起收押逃出来的罪犯，迪克也还在看守犯人，我得在这个时候搞清楚这次bào • dòng的原因，报告给布鲁斯……”

提姆越说声音越小，直到自己听不见。

没办法，谁让阿福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呢。

没人能在阿福这种眼神之下活下来的，没人。

在这个家里阿福是远比布鲁斯更为恐怖的存在。惹恼布鲁斯，你可能顶多挨一顿爱的毒打，但是惹恼了阿福？哦，伙计，我想你是不想再在韦恩庄园里存活下去了。

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闭上嘴。

“阿福，我保证做完这个工作之后就立刻睡觉。”提姆睁着无辜的蓝眼睛看着阿福。“我不会花太长时间的。”

“啊……”阿福叹了一口气。“我又怎么能说不呢，提姆少爷。”

“谢了，阿福。”

“那么，您需要一些饼干吗？鉴于您空空的胃还有那些并不能饱腹的咖啡。”

“当然！”提姆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有谁能对阿福的小甜饼说不呢？

等阿福离开蝙蝠洞之后，提姆又投入到工作中，手指灵活地在电脑上敲击着。

不一会儿，阿福回来了，手里端着两盘小甜饼，他把它们放在提姆触手可及的地方。

“您知道您不用如此掏空自己，您还是个孩子，布鲁斯老爷会做好后续工作的。”

“我知道，阿福。”提姆顺手抓过一块饼干塞.进自己的嘴里，眼睛没从电脑屏幕上离开过一瞬。“但是，小丑，红头罩，阿卡姆，还有其他地方—那些上流场所，那些高级官员，那些隐藏在更深处的罪恶，他们都需要布鲁斯去解决，布鲁斯每天都要为这些事交付生命。”

“我想多帮帮他，他太累了，阿福，他太累了。”

这位年迈的管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眼睛里展露出的是深沉的无奈。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位父亲，正在为自己儿子的劳苦而心酸。

“我当然清楚，提姆少爷，老爷他无时无刻不在为哥谭付出自己的一切，我有时候真希望他能卸下蝙蝠侠的担子，做个普通人。”

“但那就不是他了。”提姆轻微摇摇头，垂下眼睑。“他就是那种临死也要撑着最后一口气去打击犯罪的人。”

“你说的没错，提姆少爷。”阿福微微笑了笑。“我很高兴您如此了解自己的父亲，但是我并不希望你们都成为他。而在看到您如此’努力’之后，我想这个愿望恐怕是难以实现了。”

“哦……”提姆的手指僵在键盘上。

他觉得阿福是看出了他已经解决完阿卡姆的事，又转而去查另一件案子。

啧，果然不该想着在阿福眼前糊弄过去。

提姆转头，尴尬地笑笑。

“抱歉，阿福，我只是对红头罩太好奇了，他让我感觉有些熟悉。”

“我在听，提姆少爷。”

“well，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他的动作，他的语言，他的一切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我想查清他的身份，布鲁斯最近也总在为他头痛，更何况他昨天差点炸了迪克。”

“唔。”听到最后一句话，阿福精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那么我想，这位不知身份的客人确实应该付出代价。”

提姆惊喜地笑了。“那么我……”

“但我想也不急于这一时，至少不缺少一段睡觉的时间，对吗？提姆少爷。”

“……你说的没错，阿福，我现在就去睡觉。”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等您睡醒以后，我想我们可以一起查看有关红头罩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