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解皮带,会吗?(1/4)

哗啦一声。

落地窗被打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男人完全愣住了,呆滞地看着暴力破窗而入的裴烬。

裴烬疯了吗?从这里进来是想干什么!?他和裴远的事情解决了吗!

还是,裴烬还有多管闲事的喜好?

回过神,裴烬却已经和他面对面站着,十八岁的大男生,比他高,垂着眼居高临下冷冷地看他,无端让他脊背发凉。

裴烬舔掉唇角血迹,朝男人讥讽地笑了笑,“你在干什么?”

恍然之间,宁辞感觉自己的呼吸回来了,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感觉自己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当年的初中。

厕所里只有他一个人,门被锁住了,天色黑了,学校里的人全都走完了,伸手不见五指,他缩在角落里,冷得难受,嗓子干涩到疼痛,喊不出声音,就算喊了,也不会有人理他。

男人脸色变了变,“在和朋友聊天。”

他知道裴烬什么性子,也知道裴烬绝对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裴烬自己没去伤害别人就不错了。

男人藏住心中的讥诮,看了眼院子。

裴远跌坐在树边,不知道是被打伤了还是被打残了。

看吧,像裴烬这样的人,连给予他巨额家产的亲生父亲都舍得下手,怎么会管一个陌生人的死活——

“朋友?”裴烬半撩起眼皮,瞥了眼宁辞。

宁辞靠在完好的玻璃窗上,缓缓滑落,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像差点被人掐断脖颈的猫一样虚弱地寻找自己的呼吸,捂着脖子,平日里就算再怕他,都没哭过的人,这会儿,眼睛红得厉害。

看得裴烬,很不爽。

男人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也没有想到宁辞和裴烬认识这方面去。

真要是裴烬的人,肯定不可能一个人坐在那里,孤苦伶仃的,只当裴烬心情不好,没事,想找点事。

虚伪地笑了笑,“是,朋友。”

“知道他,叫什么吗?”裴烬淡淡地看着男人的右手。

看得太清楚,就是这只右手,五指,紧紧地掐住了宁辞的脖颈。

裴烬勾了勾唇,“不知道?怎么这副表情?”

男人确实不知道,他连问都没想问,本来就只是想要玩一玩的东西而已,哪里会在意这些,他尴尬地笑了笑:“刚认识的朋友,裴少爷不会,还要打扰别人……”

话没说完,视线里看见刚刚差点被他掐得窒息的男生,蹲在地上,露出漂亮又脆弱的后颈,后背轻轻地起伏着,表示他还有着生命。

男人突然明白了,“还是,裴少爷看上他……了。”

尾音被掐断。

裴烬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的,抓住他的右手,太快了,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裴烬的力气也很大,他抓着他的右手,掐在了他的脖颈上。

男人瞳孔逐渐放大:“裴烬,你疯了……吗!”

裴烬淡淡地嗯了声,力道,却逐渐加重,几乎快要把男人给举起来。

男人一开始还大口大口用嘴巴呼吸,后来就只剩下微弱的挣扎和求饶,从濒死的边缘溢出来:“裴少爷……求、求你、放过我。”

半分不见之前的高傲。

裴烬盯着从他脸上滚落到自己手上的红酒,轻轻地笑了:“和你友好交流一下,是不是这样啊,新朋友?”

下一秒裴烬的笑消失殆尽,盯着男人逐渐涨红又泛白的脸,看他挣扎看他呼吸不上,只觉得恶心。

渐渐的,男人连挣扎都没法挣扎,大脑缺氧,看着裴烬那张恶魔般的脸,拼命挤出来一句断断续续的:“杀、shā • rén、犯、犯法的……”

“然后?”裴烬似乎是真的无所谓,他只是冷冰冰地看着,甚至都不在乎,有什么生命在自己手上流失。

但突然,他的衣角,被拉了一下。

就一下,很轻很轻。

轻到一般人都察觉不到。

但裴烬察觉到了。

手上陡然松了力气,男人从半空中跌落,狠狠摔到了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宁辞被这一声吓得瑟缩了一下,缓缓抬起了头。

他刚刚似乎,回到了以前,但身边,居然有人,他好像拉住了谁。

宁辞愣愣地看着跌坐在自己对面,比自己还要狼狈,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刚刚明明快死了。

但现在——

“你腿断了?”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

抬起头,和略显不耐烦的裴烬对上视线,宁辞下意识往后躲。

差点把裴烬给气笑了,冷着脸:“怎么了?想跑吗?”

裴烬实在不知道,自己在看见那一幕的瞬间,为什么突然生生受了裴远打在自己腹部的一拳,朝这边过来。

也许,就只是因为不爽宁辞在别人那里,也露出害怕恐惧的模样。

“没、没有。”惊惧未定,他只是害怕。

他嗓子疼得要命,说一句话,就感觉有针在扎,声音都哑掉了,呼吸也还没恢复过来,眼泪挂在眼睛里,要掉不掉的。

看得裴烬烦躁得不行,语气也更加恶劣:“那你不会自己站起来?”

“还是你觉得,我会愿意拉你起来?”

宁辞白着脸摇头,掌心撑在地面,他确实腿软,刚刚像进了梦魇一样,但还能自己站起来。

只是,掌心突然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嵌入皮肤,温热的液体从掌心流淌出来,宁辞愣了一下。

地上都是碎玻璃,有落地窗的,也有玻璃杯的。

原来刚刚那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并不是梦魇里的,而是现实。

落地窗,真的碎了。

但宁辞也就是愣了一下,大脑反而清醒过来,忍着疼痛,踉跄着站起来的瞬间,正好和跌坐在对面的男人对上了眼神。

男人似乎很惊讶,察觉到他看过来,表情变得怨恨。

宁辞下意识后退。

裴烬瞥了他一眼,往他身前走,回头,不愉快地问他:“不走?”

宁辞犹豫了一下。

比起留在这里,似乎,跟着裴烬走,才是更安全的。

裴烬也没等他回答。

宁辞没敢再看男人一眼,慢吞吞的跟在了裴烬身后。

裴烬走得不快,走路的时候,还有些一瘸一拐。

宁辞盯着他的腿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身上全都脏了。

有血迹,也有脏泥。

外面,裴远死死皱眉看着裴烬带着一个男生离开,捂着胸口狠狠地喘了两口气,抹掉唇角的血迹。

他跟裴烬打架是常有的事情,裴烬还小的时候,还是他摁着裴烬打,到现在,裴烬摁着他打,每一次,都感觉父子俩不死一个都停不下来。

但奇迹般的,居然还一直活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这一把年纪,居然也身体硬朗得很,也得多亏了这个。

这次,裴烬居然生生受了他一拳。

就因为那个男生。

裴远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摸出了手机。

没一会儿,就有几个裴家的保安过来,把男人给拖走了。

裴远这才不紧不慢地联系家庭医生。

不管他和裴烬关系如何,闹得怎么僵,不管裴烬为什么要去找刚刚那个男生,他们是什么关系,裴远也绝不允许有外人在自己的宴会上闹事。

-

“我们、我们要去哪儿?”宁辞跟着裴烬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段路并不是回宴会厅的路,反而和宴会厅的方向背道而驰。

裴烬停下脚步:“去我房间。”他说完,皱了下眉:“你别说话。”

说话难听得要命,跟嗓子坏了一样,听得他耳朵刺痛。

宁辞脚步一顿,抿紧了唇,无声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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