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六十三条鱼（2/4）

笔筒、瓷碗、细小的耳钉、拳头大的小摆件……

她房间里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是母亲给买的，包括梳妆台和柜子，走的是欧式装修风格。

梳妆台靠近窗子，上面的雕花很漂亮。

听到她的脚步声，梁寓知道她来了，头也没回：“你房间的床怎么这么大？”

郑意眠站到他身边，耳边疑似漾起一抹绯红：“高中毕业之后家里重新装修了，我妈就给我换了个双人床，说以后结婚了，带着……咳，带着那个什么回家，不会没位置可睡。”

梁寓及时听到重点，挑眉：“带什么回家？”

她哽咽了一下，没说出口。

不就是……老公吗……

意识到她在别扭些什么，他好像低低地笑了，旋即走进房间，二话不说就躺在了她床上。

郑意眠抬眼，问：“……你干什么呢？”

梁寓双手枕在头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提前感受一下我的福利。”

顿了顿，又补充：“反正以后总要睡在这里的。”

她赧极，上去踢了他一脚：“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要脸还是要你？”他又笑了，“要脸能追到你吗？”

郑意眠坐在床边，看他翻了个身，脸埋进她的枕头里。

那一刹，他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不合时宜的画面。

比如她枕在这里玩手机、枕在这里画漫画、枕在这里给他打电话……以及，在这里沉入梦乡。

轻轻发颤的眼睑，微微翕动的鼻翼，抿在一起的嘴唇，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身体，酣睡时柔缓而细腻的呼吸声……

这些幻想仿佛真的因为场景被具象化，似是真实地就出现在他身边，触手可及。

郑意眠看他一直不说话，伸出脚尖点了点他的小腿：“别趴着了，小心呼吸不畅。”

他依然不动。

郑意眠皱了皱眉：“怎么不说话……怎么了？”

依然没回应。

郑意眠从床的另一边绕过去。

梁寓很快感觉到，另一张温热的小脸贴了过来，伴随着一阵荔枝的香气。

她的声音猫爪似的：“我枕头里有什么东西吗？”

“嗯。”他声音沙哑。

郑意眠像是有点无措了：“啊？什么东西？”

难道之前……漫画的手稿……被他看到了……？

下一秒，身边的人翻身，呼吸近在咫尺。

他的气息盈满她鼻腔。

郑意眠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得呆住了，连反应都来不及。

“有……你的味道。”

梁寓埋在她颈间，深深嗅了一口。

是很独特的味道，果香混着一点极淡的奶香，顺着下去，又拉扯出一股清甜而干净的尾调——

是独属于她的味道，任何人都模仿不来。

他忍不住张嘴轻轻尝试了一下，少女的皮肤载着满满的胶原蛋白，像果冻似的，软绵绵，还会回弹。

郑意眠忍不住咕哝：“你怎么跟狗似的啊，光咬我……”

“什么狗？”他嗓音沉得像浸过水，“……狼狗？”

他就维持着那个动作，又说了两句什么，凛冽的雪味儿横冲直撞，打开她的世界。她能感受到他鼻尖的温度。

他可能出了点儿汗？

郑意眠迷迷糊糊地想，谁知道呢。

恍惚间，她像是置身茫茫大雪中的雪人，他似日光，所过之处皆开始融化，她就这么一点点地化开和失去形状。

平地起波澜。

呼吸失序。

他的吻本还克制，到最后全无章法，吮得她舌根刺刺发疼。她又没办法，身子曲起来一点，好像碰到了什么，不敢动了。

她低呼：“梁寓……”

“嗯，”他克制不住地失控，却还腾出精力回她，“是我。”

他起身，恍惚中摸到床头柜上的闹钟，冰凉的东西让他的意识回拢了一些。

指尖动了动，他一点点找回意识，脑海中画面零碎。

他垂眸，见她躺在床上，白皙的指尖还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脸颊泛着绯红，衣服也被他刚刚推得乱七八糟。

……

……是怎么进行到这一步的？

他太阳穴胀痛，试图让自己回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