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2/5)

下午一点多钟,李婆婆才回来,一张脸晒的通红,头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流。

弓腰驼背地把一背篼南瓜放进屋里,才锤着腰,给自己到了一杯凉白开喝。

云端听到隔壁的动静,过去看看。

李秀芬看到云端,连忙问:“云端,吃饭没有,我家张建军呢?”

“估计在酿酒厂玩儿,他听梁辰说我中午做南瓜和冬瓜吃,扭头就跑了,说是去酿酒厂吃食堂。”

“这个小兔崽子。”

“您还没吃饭吧,我留了饭,给您端过来先垫垫肚子。”

“不用,不用,我烧把火就把饭做好了。”

“您可别推辞,本来就计划了张建军的饭,谁知道他跑了。”

不容李婆婆拒绝,云端去厨房端了一碗火腿冬瓜汤,一碗红薯米饭,给李婆婆送过去。

李秀芬赶紧接过来:“哎哟,这么好的饭啊,我都舍不得吃。”

“有什么舍不得吃的,这几天这么辛苦,就是该吃好一点。”

两人正说着话呢,吃饱喝足的张建军回来了。

看到他婆婆回来了,笑嘻嘻地跑过去:“婆婆你累不累,我给你捶捶肩。”

“哼,累死我也活该。”

“嘿嘿,谁说的,累着你我可心疼了。”

李秀芬斜了小兔崽子一眼:“真心疼我,就算我让你每天吃南瓜你也愿意?”

那肯定……还是不愿意的。

云端抿嘴笑了笑,转身回家,过了一会儿,叫梁辰端了六个油炸南瓜饼过来。

张建军眼睛都亮了,这个南瓜饼一看就好吃。如果南瓜都做成这样的,他也愿意吃呀。

李婆婆看都不看孙子一样,拿起筷子吃饭,筷子搅动了一下火腿汤,张建军吸吸鼻子,什么香味儿?

刚才忙着和婆婆撒娇扯皮,他还没注意到。居然是肉汤和白米饭!

张建军抚摸着饱饱的肚子,哎,大意了!

李秀芬对孙子孙女管得严,油炸南瓜饼就在桌上放着,没有她的允许,张建军也不敢动。

李秀芬慢条斯理地吃完美味的午饭,不搭理眼巴巴看着南瓜饼的小孙子,把南瓜饼换到自家的盘子里,然后,放到橱柜里,锁上。

把云家的碗碟洗干净,擦擦手,扭头看到小兔崽子溜到门口。

“你今天敢去梁辰家蹭吃的,我打断你的腿。”

伸出门槛的腿,假装事情没有发生过,又缩了回来。

李秀芬冷哼一声,端着碗碟去隔壁云家。

李秀芬笑盈盈地夸云端:“你可真会做饭,炖的冬瓜汤好喝。”

“主要是火腿质量好。永平县那边的人擅长做火腿,我回来的时候,特意跟人换了一条。”

“哎,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葡萄?”

“跟人买的,东拼西凑弄了这么多,我想试试做葡萄酒。”

云端不怕让人看到她家的葡萄,她这几天去乡下换菜,确实跟人换了不少葡萄,大家都看到了。

此刻她桶里的葡萄,大的小的都不一样,葡萄的颜色也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来源多,不是一个地方买的。

“做葡萄酒要不少糖吧,你搜罗了这么多葡萄,上哪儿弄白糖去?”

张家建国以前就是开酒铺的,对于酿酒李秀芬不敢说精通,也能说略知一二,当然知道做葡萄酒要糖。

“梁辰爸爸寄了一些糖票回来,再加上家里存的白糖,应该够吧。”

李秀芬咂舌:“你可真舍得!”

不说糖的事情,云端问道:“你家有空的酒坛子吗?我家杂物间那几个酒坛都是两斤装的小酒坛,我怕不够用。”

“我家现在也没酒坛,当时建酿酒厂的时候,我家的酒坛子都捐了。”

李秀芬一拍脑袋脑袋,想起一件事:“你再仔细找找,说不定你家还有大酒坛。”

“你爷爷原来还在的时候,喜欢泡药酒,那个时候每年都要买两坛粮食酒放着。你们家的跌打药酒可受欢迎呢。那么多药酒卖出去,酒坛子应该还在吧。”

“你没在的时候,我就给你家扫一扫灰尘,也没细看,你自己前堂后院都找找。如果都没有,你要想买酒坛的话,去酿酒厂那边问问,那里有一家人会做瓦罐,老手艺人了。”

“好,谢谢李婆婆,我再找找。”

李婆婆提了一嘴药酒,云端就想起来了,家里以前确实卖药酒。爷爷在的时候,家里偶尔闻得到酒香,她都习惯了,也没在意。

先去前堂看看,前堂放着空置的药柜子,角落放着一些桌椅板凳,仔细看了看,在药柜的最里头,找到一个大概十斤装的酒坛子,另外就没有了。

屋里屋外找了一圈,除了这个酒坛子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发现。

算了,明天去酿酒厂问问。

杂物间的小酒坛搬出来洗洗涮涮晾干,搬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她没抱稳,酒坛子从她手中滑落,砰地一声掉落地上。

好险没有摔碎。

抱起坛子走了两步,感觉不对劲,刚才那声,不像是坛子掉到地上该有的声响,撞地上声音应该更实在一些,她怎么听出了空气感呢?

回头仔细查看,好家伙,扫开地上的那层土,揭开木板,下面居然是空的。

好多年没打开的地窖,突然打开,香浓的酒味飘出来,熏的她往后仰。

云端对白酒没什么特别爱好,也不像那些长期喝白酒的人能品出什么酱香、清香的不同,就是大概知道什么味儿,社交的时候也能喝上几杯。

她爷爷存的酒,明显和她之前喝的白酒不是一个档次的。

地窖里酒味儿太浓,她不敢点煤油灯进去,去屋里拿了个手电筒,顺着架好的梯子下去。

手电筒的光线扫过整个地窖,这个地窖挖的深,也挖的大,差不多把外面院子地下全部掏空了。

地窖里依次摆放着大大小小数十个酒坛子,每个酒坛子上还贴了标签,大概写了一下,是某年某月存的酒,有些里面泡的是药酒,又专门另写了一张签子,比如最常见的跌打酒、滋阴养肾酒。

地窖里存的酒,年份最短的也有六七年,年份长的,还有建国前的酒。这种二十年以上的酒,她连坛子都不敢打开,生怕影响保存。

从年份上看得出,爷爷在的时候,应该是每年都买了几坛酒存着。

现在她想买一坛几十斤的酒存着,那可不容易。

之前也没注意,哪些单位有酒票来着?能搞到酒票她也想存一点。

地窖里有几个酒坛里面剩下的酒不多了,她把里面的酒倒腾出来,倒到小酒坛里装着。空坛子搬出去,留着酿葡萄酒用。

傍晚,等张红明夫妻俩下班了,云端专门去找他们。

“什么,你想买酒?”

云端点点头:“我爷爷以前每年都要买几坛酒存着,我想着,这也是好事儿,酒不是越陈越香么。”

“咱们酿酒厂出去的都是瓶装酒,一坛一坛的酒,酿酒厂里最小的坛子也是三十斤一坛,酒票不好弄。”

罗桂芳拍了丈夫一下:“不好弄又不是不能弄。”

罗桂芳对云端说:“这个事儿包我身上了,我给你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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