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不愿回头2（1/3）

祁星阑被她迫得步步后退。

每一次,都是如此，对于燕逐月，她无可奈何。

直到退到里屋,祁星阑向后望了望，觉得不能再退了,再退就快要到床沿边…她急忙抬起一只脚,勾开一只木凳，“燕姑娘，坐。”

“坐着慢慢说。”

燕逐月：“……”

燕逐月没有动，只是望着她，眼神淡漠。

没有一个人要坐下，两人之间隔开一只木凳的距离,四目相对，明明很近，相距不过咫尺之遥,祁星阑却莫名觉得,她们之间隔了好远,好像燕逐月又要将她推开了。

燕逐月微微蹙眉，她很清楚,未来要将要发生什么，山雨欲来，内忧外患——内有真凶潜伏，外有正道虎视眈眈。

离开山门之前她就发现了，护山大阵周边有陌生的修士气息……

燕逐月抬眸望着她，眼底染上一层薄薄的红，将刚才在在河边没能说出口的话，郑重地重申了一遍：“我们就此别过,你回你的灵崖山，领罚受过，还能做回你的灵崖山首席，”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可我…不愿回头，”祁星阑亦然望着燕逐月，她向来是那样倔强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不会轻易地改变，像是一头撞到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回头的倔驴，

“带不走的物证，我已用留影石记录，这只玉简，记下了所有相关线索的始末，”

“你跟我回灵崖山罢，”祁星阑抬起手，想要去牵燕逐月的手，这个动作带了些试探性，“事情不是你做的，我会帮你证明。”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却被燕逐月躲开了。

“当真以为他们会信你的话？即便真凶不是我，他们要剿得…可不止是所谓真凶，”燕逐月轻笑一声，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屑，

“祁星阑，我该怎么说你才好？你是纯真，还是真的蠢？”

燕逐月垂上眼，似乎真的累了，明明知道自己在幻境中为祁星阑心神大动，明明攀着她的手臂，纠缠着她的手指，明明声音妩媚，像是猫儿的低咛；明明记得清楚，两人一起到达巅峰，那种感觉，让人毛孔扩张，脊骨战栗……每一刻的回忆，都在提醒燕逐月，她又一次栽在同一个人手里…

越是确定，她越是害怕，冥冥之中，那种不详感很强烈，她终究是不舍得误了祁星阑终身。

“我…”祁星阑抽抽鼻子，她怎么能不清楚？燕逐月更像是魔教的一个象征，正道灭她，一为诛杀邪门左道，二为安抚修界众人心。

祁星阑连忙道：“我既然喜欢你，自然不会抛下你，我…”

“喜欢你若是一场劫，我甘愿身堕地狱。”

“好听，你的话总是这样好听，”燕逐月应和着，抬起手掌轻轻拍了两下，不再像之前那样，每每一听到这类情意绵绵的话，就被祁星阑的激得气急败坏，她声音轻缓，似乎透着些疲态，“但是我倦了，请你离开罢，”

燕逐月深深叹了口气，她的手臂停在祁星阑眼前，示意她不必再多说了，

“你前生欠我一条命，今生同我灵修疗心疾，恩怨相抵，你我从此两清。”

祁星阑突然上前一步，木凳被她猛得碰倒，“扑腾”一声倒地，歪斜到一边，她的情绪从未如此难以控制过，行为举止也从未如此越矩过——

“清不了…”祁星阑不顾一切地拥了过去，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你我的债，清不了的。”

祁星阑从未如此失态过，那张脸不再毫无表情，下巴紧紧抵着燕逐月的肩膀，眼眶发酸，“我欠你的太多了。”

“就当那人是我的前世，我欠你一条命…”

“想用余生来还。”

祁星阑垂眸，强忍住眼眶里的酸涩感，却忍不住抽了两下鼻子，拥着燕逐月单薄消瘦的肩膀，侧脸在她垂下的青丝间蹭了蹭，像一只很害怕被主人抛下的大狗狗——就算再一次的“斩魔之战”终成定局，我也不想离你而去。

燕逐月冷不丁被她抱住，心都快被这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给烫软了，微微摇头，语气无奈道：“你真的有病…”

一只手忍不住环在祁星阑的后腰，像是在给一只大狗狗顺毛般，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她的手指隔着衣料触碰到背部，似有似无地力度，轻微的痒意在她指下蔓延，祁星阑忍不住轻轻哼哼了两声：

“我有病，病名为爱。”祁星阑一手揽在她后肩，另一只手抱紧她的腰，缓缓轻抚着，发现燕逐月的身形是这样单薄，根本就没有多少肉，骨头有些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