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2)

房间门被轻轻阖上,房间里只剩陈听白一个人。

除了呼吸声外,什么动静都没有,落针可闻。

陈听白不知道徐邵华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又或者是今晚都不会再回来了。但是他还是想等,想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以这种姿势,他可以审视自己的身体。

从陈听白出事以后知道自己的情况以后,他就开始厌恶自己的身体。每当只剩自己一个人,又可以低头看到自己身体时,他觉得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都不叫看一看你做自己,而是算审视。

就如同审视别人、审视某个物件一样。

毕竟目光所及之处,他都没有任何知觉。温柔仔细地对待,又或者是愤怒地发泄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这具身体都不会给予他任何反应。

不会疼,也不会觉得舒服。

只剩麻木两个字。

那时的陈听白每天醒过来都在想要如何才能死了算了,能不能原地消失?

曾经也试图用还能自由活动的右手亲自了结自己,但是一个吃喝拉撒都需要别人帮忙的人哪会离得开人,立马就被发现了。

后续当然就是父亲的含着泪的沉默寡言,母亲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手哭着求他不要想不开,他们两口子只有他这么个儿子,绝对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才突然发现那个在学校里说一不二的年级组长竟然已经长了一些白头发了,后面就再也没动过自杀的念头。

可是并不代表他接受了自己,这么多年他努力赚钱工作,不是说他多缺钱,而是他想告诉别人自己哪怕残疾了,但不是残废。可是每一个第一次进字里的客人,或者是拍卖会上的客户艺术家收藏家,都会从上到下地审视他一遍,然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陈先生身残志坚,头脑还好,那么懂得运作”

而他只能抬着头看着他们,要么一言不发,要么报以他自己都觉得假的笑容。

你看,健全人和自己就是有区别,他就是一辈子只能抬头仰望着他们。

这个“他们”里,也包括着今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徐邵华。他也觉得好笑,如果不是自己这样,徐邵华这样的人,从才华到收入,都不可能入他的眼。

更别说这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那点花花肠子,他陈听白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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