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1/2)

可是我并没有害怕呀。

在徒弟以最快速度冲出去以后,瑟濂迟疑地想着对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真是奇怪,世界上哪有徒弟会给老师安慰说“别怕”的这种事。

可她只要一想到这句话,就感受到心底油然而生出某种温暖无比的情绪,它们像是流水般涌向全身,给瑟濂点燃了新的希望。

我并没有害怕被关押的这件事。她坚持对自己说。我绝不害怕迄今为止所经受的一切折磨和痛苦。

但我只是……我只是,想用真身尽早见到自己的徒弟罢了。

一念至此,瑟濂主动解除了那份分隔身体与意识的高深魔法。

这种魔法释放一次会消耗很大,再加上瑟濂不喜欢让意识回到那阴暗可怕的地下牢笼里,所以做出这种决定对于瑟濂来说本该是多少有些艰难和挣扎的。

可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徒弟真的在去寻找与解救她的道路上时,她就毫不犹豫地解除了分隔魔法。

——瑟濂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弟子看见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

黑暗袭来,意识扭曲。

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时间,被封印的魔女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大片的灰尘从头罩上落下,全身上下的剧烈痛楚传来,意识混沌且没有完全适应这份累赘柔弱的被封印之躯所带来的痛苦。

这令瑟濂不得不花费更大的力气来控制自己的心神回归平静。

但她总是会忍不住思考一些有的没的问题。

比如说里昂如今走到哪里了?路上有遇见什么强敌吗?还有,他该不会是放我鸽子吧?

反正就是这类惴惴不安的猜想,一个个稀奇古怪的不安念头像是水里的泡泡一样,一个个从瑟濂脑海里冒出来。

哦,原谅她吧,她平日里并非这样患得患失之人,只是因为这样的机会有且仅有一次,她对此太过焦虑和紧张了。

而且一定是周围的环境太过恶劣所导致的……看看这周围的牢笼里那些奇形怪状的枯骨,再看看墙壁上染血后多年未干的各类囚具,瑟濂认为自己会胡思乱想一定是它们制造了恐怖气氛的责任。

某种意义上,她清楚这个房间里每一样工具的正确使用方法——以及它们会给人所带来的各种程度与部位不同的痛苦。

因为她都经历过这一切。

先前学院派的法师们无法杀死她,但又不甘心如此简单的封印这个邪恶的魔女,只能用尽一切折磨手段来尝试摧毁她的心智、发泄怒气。

从身体到意识,从物质到精神——一切能用的、想得出的拷打手段,那些敌人都用过了。

可是瑟濂依旧没有投降,没有动摇,她坚如磐石的意志与堪称钢铁的信念和梦想令她能够轻蔑于这些无能鼠辈对自己造成的身体伤势,并暗中发誓自己有朝一日脱困后,一定要把这些痛苦十倍奉还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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