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第 136 章(1/4)
李辞从赵容倾手中接过信笺看了起来,神色逐渐由先前的好奇变成了震惊与凝重,到最后她阅览的速度变快,手中信笺翻飞,目光最后停留在了落款上面。她的神色有些复杂,震惊之余夹杂着些痛心,捏着信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信笺所言之事非同小可,赵容倾细细观察着李辞的神色,等着她缓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李辞从沉默中回神,眸光带着难言的复杂,问道:“国师竟是你的人么?”
信末署名燕吟,这个名字对于李辞来说是陌生的。可信上所提到的一些事情她是熟知甚至是经历过的,内容着重提及弛道伏杀一事,不乏有邀功之意。如此她才能猜测,这燕吟便是净一道长,所谓的国师。
“所以,这些事情都是你安排的么?”李辞看向赵容倾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复杂晦涩的神色。阿容藏得可真是深,从谋划她们成婚直宫宴的惊变,全部都是她所不知晓的。她不会怀疑赵容倾有什么阴险不可说的动机,她只是惊叹于赵容倾手中所经营的势力,如今也才显露了冰山一角,对比之下显得她无能罢了。
她以为她能护着阿容,到头来却是阿容护着她。
李辞徒然沮丧起来,她想起这些年为了避开襄王与周王的目光,打消他们的疑虑,所做让步之多,几乎要坐实了闲散纨绔王爷的名号,她所赖者不过是父皇的喜爱与维护罢了,他日若出了意外,她又如何保得住哪一个?
她不说话,赵容倾担心她生疑,以为她们的婚事有所掺杂并不单纯,便解释道:“陛下早有意为你我赐婚,借国师之口不过是为了堵住朝堂谏止之言,后面之事非我所为。”她放缓了语气,轻柔得仿佛溪流缓缓从心间流淌而过,“你别多想,我嫁你确是真心。”
李辞没有想到自己的沉默给阿容造成了那么大的误会,顿时急道:“阿容,我怎会怀疑你?我不会的。”
这世间她最不忍心之人便是阿容了,她怎么会舍得让阿容伤心?李辞有些无措,竟是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双膝跪坐在赵容倾面前,信笺也洒了,双手紧握着赵容倾的手道:“我只是,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用罢了。眼下这般情况,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到了后面的话语,几乎微不可闻了。
李辞忽如其来的情绪低落让赵容倾有些心疼,上前将李辞揽入怀中,安慰道:“我的永福怎么会是无用之人,永福一直在保护着我呢。”
赵容倾拥着李辞,眼眸轻闭。从当下来看,诸王中于皇位最无一争之力者非李辞莫属。周王在朝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势力不容小觑,更不论襄王倒台之后请立其为太子的呼声更高。纵是依附于周王的宜王,其下也有不少官员党附。而她的永福,为了避开夺嫡的锋芒,主动躲避朝堂多年,于朝堂上根基浅薄,于军队中并无声望。
在有选择对比的情况下,朝臣如何会选择她最为储君推举拥护?
赵容倾轻叹,眸色却清亮一片。这一切仍为时未晚,他们要引着李辞往那条道上走,李辞便要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积攒声望以获得朝臣的支持与赞誉。但眼下最重要的仍旧是韬光养晦。
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稳扎稳打。
“阿容,这燕吟是何时为你做事的?”李辞埋在赵容倾的怀中觉得温暖而安心,低落的心情渐渐平复,她的注意力便转移了。准确的来说是转移到了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三月的洛都冬寒逐渐退去,积雪消融,溪流内流水潺潺,人们脱去了厚重的棉袄裘衣,代之以较为轻便暖和的袍衫,倒不显得那般臃肿了。雍王府中寝殿内虽然仍烧着地龙,火候却温和了许多。她们身处其中只着一件单薄的寝衣,相拥的姿势使得彼此间的体温能够迅速地传递到彼此的感官上,尤其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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