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1/2)

沈宁深本以为顾念辞躲他两三天就好了,但直到两人都结束了比赛,顾念辞还在躲他。

只是后面顾念辞的躲避没有那么明显了,会偶尔跟他一起出去吃饭,甚至去他卧室吃饭,但绝对不会多停留,每次都是吃完就离开了。

而且……顾念辞连临时标记都不再要了。

他还在发热期,没有临时标记,怎么扛过去?沈宁深不是没问过顾念辞,可顾念辞每次都说不用,有次逼问到后面,顾念辞直接说感觉发热期过去了,没有出现过发热症状。

他不太相信,可顾念辞看着又确实没什么问题,他无从反驳,只能失声接受。

整整一周,他都没再拥抱过顾念辞,没再闻到过顾念辞的味道,直到两人回安城那天,顾念辞因为坐大巴车犯困,迷迷瞪瞪地睡着了,靠在了他身上,他才抵着顾念辞软乎乎的头发闻了下,感受着对方久违的体温。

顾念辞似乎睡的不太安稳,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在睡梦中也蹙着眉。

沈宁深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顾念辞脸上,车外掠过树影和阳光,交错着落在顾念辞白皙的面容上,在稠密纤长的睫毛上跳跃着,沈宁深甚至都能看到薄薄眼皮的轻颤和细微的毛细血管。

沈宁深伸手将车窗的帘子拉上,挡去了逐渐刺目的阳光。他静默看着顾念辞不安的面容,动作很小地往顾念辞那边坐近了些,好让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接着他释放了些微信息素,范围精准控制在顾念辞周围。

在做什么噩梦吗?沈宁深不由地想着,轻轻抚了下顾念辞柔软的头发。

不知道是信息素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顾念辞不安蹙着的眉逐渐放松下来,又无意识地往沈宁深身上靠了靠,像生理本能一般,搜寻着沈宁深的皮肤温度,将脸埋在了沈宁深颈项,还如同小猫一样在他脖子那里轻蹭了下。

顾念辞的呼吸轻洒在沈宁深皮肤上,柔软的唇浅浅挨到了一点点沈宁深滚烫的肌肤。

沈宁深听到顾念辞在睡梦中低喃了一声,他没听清,不由低下头凑近了些。

顾念辞鼻尖蹭了下他的脖子,软糯的声音无意识地、模糊地咕哝——沈宁深。

沈宁深怔住,接着顾念辞又在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沈宁深目光复杂地落在顾念辞脸上。

都在梦里梦到我了,那为什么还躲着我?

那天晚上的事情,这么难以化解吗?

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躲着我?

顾念辞的轻声呢喃,让沈宁深觉得自己陷入了巨大失控。

他习惯了每件事都事先做好规划,设定目标,再一步步达成目标,他从来都没失误过,没陷入焦虑的不确定性过,每一件事或成或败,都在他可以掌控的范围内,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要他想要的,他就会去拿,他没有失败过,没有求而不得过。

他的生活里有变量,但没有超出他掌控的变量。

直到重回安城,重遇顾念辞。

从那天在小巷子遇到顾念辞,看着比幼时更精致漂亮锋利的面容,以及跟幼时全不一样的性格,他心里就隐隐觉得顾念辞会是一个难以把控的变量。

一直以来对生活的绝对掌控,让他在理性层面上想要远离顾念辞,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几乎是不自觉地在靠近顾念辞。

夏天的蝉鸣声和大巴车的响动声交汇在一起,车内其他人窸窸窣窣的低语蘸满了青春期的明亮色调,周围的一切声音汇聚交合成交响乐,串联起各种碎片,一幕一幕,一帧一帧,让沈宁深无比清晰地看到了表层下的事实。

他或许早就心动了。

看似是顾念辞因为需要信息素而走近他,可实际上是他借着这个缘由走近顾念辞。

只是他之前未曾发觉而已。

其实直到此刻,他都难以界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动心的,他只知道当自己发觉的时候,似乎已经深陷进去了。

就像现在,他难以遏制地想触摸到顾念辞,想跟顾念辞待在一起,而这一切,在顾念辞躲避他之前,他还自大地觉得自己可以控制。

在那天晚上之前,他都没有切实真确地察觉到自己对顾念辞的渴望和依赖已经到了如此难以控制的地步,到了焦灼、难耐、不安的地步。

他一直以为自己将这份心动控制得很好,以为自己能慢慢等顾念辞长大,等顾念辞接受恋爱关系,他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可原来根本就不是他做得好,是顾念辞愿意亲近他,才让他生出了自己将一切控制得很好的错觉。

而现在顾念辞收回了那些亲近,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这份心动。

他要怎么做才好?他怕自己的想法会吓到顾念辞,可是他真的好像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隐隐觉得这个目前看似还在自己手上的方向盘,正在脱离自己的掌心,正在逐渐失控的边缘。

*

两人回到安城那天,安城的温度达到了近二十年来前所未有的高温。

往后几天,高温依旧延续。

外面的阳光刺目又烫人,往外看一眼,都觉得大地被高温烤得焦灼,就连空气都犹如在折射镜下出现了几分偏离。

顾念辞把空调开到23度,窗帘半拉上,坐在书桌前写最后一章连载。

写到一半的时候,门被敲了两声,顾念辞以为是自己姥姥,眼睛都没挪一下,专心敲着键盘,随声道:“姥姥,门没锁。”

门被推开,顾念辞也没抬头去看,依旧盯着电脑,神情专注。

一瓶挂着水雾的青柠水被放到了他旁边,放下青柠水的那只手宽大修长、指节分明,指甲边缘修剪得平整,凸起的腕骨特别好看。

顾念辞落在键盘上的手指停了下,怔了怔,抬起头去看对方。

从北城考区回来,他已经三天没见过沈宁深了,两人明明就住在隔壁,交流却仅限于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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