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红枫山庄(1/4)
陶靖衣的心砰砰地跳了一下,手脚不由得有些僵硬。苏合就等在外面,这场戏还是要做下去的。
她深吸一口气,藏在袖子里的手捻着佛珠,朝着桌子走去。
桌上放着一只金色的酒壶,壶边放着两个金色的酒盏。段飞白注意到,放在酒壶旁边的几碟子糕点少了许多,糕点都进了谁的肚子里,不言而喻。
他的唇角甚至隐隐勾出了笑意,只是在陶靖衣拿起酒壶,以衣袖遮挡斟酒时,他笑不出来了,眼底的光也一点点地黯了下去。
陶靖衣屏息凝神,目光注视着清冽的酒水一点点地将金盏注满。她腕间的佛珠始终离酒水隔着一寸的距离,她抬头朝窗户外面望去,那边,似乎有一道人影闪过。
陶靖衣不动声色地将闭息丸扔进其中一杯酒里。
忽然一阵秋风从窗外吹进来,卷起来两片血红色的枫叶,落地地上。段飞白踩过枫叶,朝着窗户走去,抬手将窗门合上。
等他转过身时,陶靖衣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举着两杯金盏。
段飞白垂眸,陶靖衣将其中一杯酒递给他:“飞白哥哥。”
段飞白接了金盏,手臂从她的腕间绕过,将金盏送到唇边。陶靖衣看了他一眼,举起手中的酒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等她抬起眸子时,才发现段飞白目光诡异地盯着她。
陶靖衣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杯盏上,他杯中的酒一点未少。正犹自惊疑时,腹中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不由自主得躬下身去,捂住了小腹,手中的金盏也因为脱力而掉在地上,一路滚到段飞白的脚边。
陶靖衣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扶着桌角,额间因剧痛很快沁出一层冷汗。仰起脸来,震惊道:“你……”
一张口,便有一股浓烈的血气从喉中涌出,接着,一缕温热的血痕顺着她的唇角缓缓下滑,滴在她鲜红的裙摆上。
陶靖衣满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就算他在喜堂的龙凤红烛里动了手脚,下的也不过是普通的致人手脚发软的药物,这合卺酒一直都是由自己经手,他没可能下毒的。
原书里,段飞白也没有对苏夕颜下毒。他武功本就比苏夕颜高,要想制住苏夕颜轻而易举。
“你现在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中毒的是你。”站在她面前的段飞白面无表情地启唇,眼神冷漠地像是天上的寒星。他当着陶靖衣的面,抬起手,将杯盏倾斜,瞬时杯中酒水泼了一地。
他将空杯盏轻轻搁在桌子上,朝着陶靖衣走近。
陶靖衣下意识地往后退着,段飞白伸出手,不容拒绝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套在她腕间的佛珠取了下来。
“为什么,明明你不是她,却还是选择伙同苏合害我?”他表情阴森恐怖,眼底蕴满痛苦。佛珠在他的掌中化作齑粉,从掌心中滑落,纷纷扬扬撒落一地。
剧痛令陶靖衣的意识模糊了许多,段飞白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一时近,一时远,她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捕捉到“害我”二字。
“我没有……”她艰难地摇着脑袋。她没有用佛珠浸过他的酒,只是她一开口,就有血喷出来。她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力气被一丝丝剥离,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陶靖衣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坐在了地上。她用手撑着地面,大口地喘息着,唯有如此,才能缓解腹中那股剧痛。
段飞白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声音轻柔得像是一阵风:“断肠散的滋味,不好受吧……”
陶靖衣猛地抬起眼睛:“你什么时候……”
“龙泉客栈。”
陶靖衣呆住。
“一旦发作,腹痛如绞,若无解药,肝肠寸寸断裂而死,这便是断肠散。”段飞白勾住了她的下巴,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庞,“我本不想杀你,只是,谁叫你和她是一样的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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