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4/4)

“左侍卫要出远门?”旁边一个差役常在权门豪府前走,和这些人家府上的侍卫都相熟,因而问了起来。

那国字脸的左侍卫露出一抹笑,拱手道:“在下正奉家主之命,去逐城接二郎君回上京。”

“二郎君?谢朝宗么?”封砚瞥来一眼。

左侍卫大点其头:“回殿下,正是。”

封砚没有挪开眼,仍看着他。

侍卫见封砚对此‘感兴趣’,不由多说了几句。

“本来早几天就该出发,但是谁知道碰上这鬼天气,耽搁了几日,不然我家郎君还能赶着端午前回来。”

这场大雨谁都免不了要抱怨几句,左侍卫怪大雨的语气就像是遗憾起谢朝宗赶不回来过端午。

封砚没再与他继续说下去,语气极为平淡地道:“既是着急赶路,就不耽搁了。”

左侍卫马上领会,谦卑道:“小人告退。”

两行人马插肩而过,封砚凤目往后一瞟,看见烙在车壁上,拳头大的谢家族徽,暗蹙了下眉。

谢朝宗吗?

他见过,却不怎么熟悉。

只是在他与盛则宁被凑一起时,听过旁人说过几句闲话,说这谢二郎君与盛三姑娘‘关系匪浅’。

他当时并没有去在意,所有也并不清楚这‘匪浅’究竟是怎么一个匪浅法?

照之前谢三姑娘对盛则宁的态度,盛谢两家的关系并不好。

而且她还说,谢朝宗是因为盛则宁才远走逐城。

封砚敛眼垂目,手指下意识绕着缰绳在手上多缠了几圈,粗粝的绳结擦过他的手背,灼烧一样得生疼。

宸王提起谢朝宗的时候,盛则宁是个什么反应?

惊讶?害怕?慌张?疑惑?追忆?

他还从未在盛则宁脸上看见这么多种情绪。

很复杂。

复杂到那一刻封砚就知道,盛则宁与谢朝宗之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撇得清的关系。

一种他也说不明的情绪渐渐蔓了上来。

就好像谢朝宗突然成了一根隐刺,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