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醉鬼(1/2)

夜色浓厚,一人一马哒哒行走,马儿忽而停了下来,仰天长啸,裴琛蓦地停了下来,脚步虚晃。

她停了下来,巷子里涌出来几人,黑衣打扮,黑巾蒙面,月下刀光渗人。她揉了揉眼睛,与马儿说道:“别说话,嘘,不要告诉别人,我喝了酒,尤其是殿下,她会不高兴的。”

马安静了下来,甩甩马脑袋,裴琛抬眼看向对方,指着虚的人影数着:“一、二、三、五、咦,四呢?四哪里去了,四哪里去了,你们把四吃了吗?”

对面几人面面相觑,“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吗?”

“问一问就是了。”几人也不确定,胆子大的握着刀前进几步,打量着裴琛,“你是裴琛吗?”

“裴琛,裴琛是谁?”裴琛揉着醉得抬不起来的脑袋,累得不行,她努力睁开眼睛,拍拍马肚子问:“你是裴琛吗?”

骏马抬起马蹄,仰天长鸣,声音锐利,震耳欲聋。裴琛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觉得过分,拍了拍马肚子,说道:“好了,我知晓你不是裴琛,不必说了。”

“我们不认识裴琛。”裴琛晃晃脑袋,牵着马朝前了几步,对方吓得后退。

她进几步,对方退后几步,裴琛意外道:“你们跑什么?”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刺客们嘀嘀说话。

“醉了,你没闻到一股酒味吗?蠢货,上。”

随着一声上,几人拔刀看向裴琛,月下,刀光剑影,裴琛笑了笑,拍拍马屁股,“赶紧去逃命。”

骏马抬起马蹄,朝前一踏,飞快地跑走了。裴琛晕乎乎地险些站不住,摸索半晌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红缨枪,她咦了一声,“我出门没带枪吗?枪呢?”

裴琛疑惑,对方刀剑砍来,她翻身避开,一脚踢向对方下.身,一声惨叫,裴琛夺过他的刀,闪身割断了他的脖子。

鲜血四溢,在血溅到身上之前,裴琛已离开,血溅落地上。

血与酒香融合,散发出血腥的味道,众人齐齐攻上,裴琛胃中翻涌,直接吐了出来,刀已出手,砍中正前方一人的大腿。

她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吐过一回,胃里舒服多了,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刺客闻风而散。

巷子里吹过一阵风,令酒醉的人头晕目眩,她醉得几乎看不见路,左晃一步,左晃一步,刺客逃了几步又折转回来。

“她醉了,正是shā • rén的好机会。”

“你看看她,醉了一回刀法更厉害,还不如不醉的时候。”

剩下的几人一合计,立即拼命散了,还有一人拖着瘸腿慢拼命爬着。裴琛望着那人,面色冷硬,肃然道:“可要我帮你?”

“你帮我走路?”刺客惊讶,这人醉得糊涂了。

裴琛摇首:“不,我帮你将另外一只腿也砍了。”

话音落地,刺客似见鬼一般,拼命爬走了。醉鬼头晕目眩,月上中天,时辰不早了,她按照记忆里的路往回走。

走了百余步,她吹了声口哨,站在原地等候,须臾后,马回来了。

裴琛颤颤悠悠地爬上马,伏在马背上,摸摸马耳朵:“带我回家去,我认不得路、不对,路不见了。”

她醉得不省人事,骏马驮着她,幸好一路无事,回到府上,门人将她接了下来,急忙送去后院。

一番折腾,她醒来又吐了一通,眼前晃过一排红灯笼,猩红璀璨,她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手去揪红灯笼。

红灯笼没揪到,反被溧阳脱了衣裳推入水里。

噗通一声,地板上都是水花,溧阳气道:“你胆子大了,喝得醉醺醺回来,下回是不是夜不归宿去喝花酒了。”

被水激过一通,裴琛挣扎着站了起来,水至腰间门,腰肢以上的肌肤暴露空中,她下意识感觉不对,急忙用手抱住自己的身子。云雾缭绕,雪山连绵,冬日的画面展露眼前,溧阳蓦地红了脸,“坐下。”

“我偏不坐。”裴琛和她对视,心虚得不行,脸上带着无畏,盈盈秋水潋滟水光,显出几分好气色。

溧阳气得微捂胸口,嗓子一阵阵发紧,浑身紧绷,伸手去按住她的肩膀。

双手贴上肩际,一双湿漉漉的手握她的小臂,直接将她拉入水中。

裴琛揽着她的腰,她的脸颊微红,白净细腻的肌肤生出一层层胭脂般的红晕,朦胧雾色下,蕴含着女子风韵的美丽。

水慢慢溢出去,水声哗啦啦地响,恍若山水间门,空荡回旋。

裴琛目光肃然,面容冷静,双手紧紧禁锢着怀中人。溧阳生气了,不想与醉鬼计较,想出去唤婢女收拾。她掰着裴琛的小臂,裴琛力气大得惊人,纤细的手腕蕴着无限力量。她掰了半晌,裴琛纹丝未动,甚至歪头咬着她的锁骨。

过分。

醉醺醺回来罢了,还故意闹事。

“裴琛,住手。”溧阳努力压低声音,身色冰凉,毫无温度。

裴琛耳朵动了动,双手微紧,唇角松开,拉着溧阳一道坐下。随着两人身子下沉,水桶里的水再度溢了出去,水声传入耳中,羞得人难以抬首。溧阳阖眸,深吸一口气,襟口松开,水贴着肌肤,温温热热,颇有几分身份。

裴琛不言语,专心自己的动作。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脱下怀中人的衣裳,无论溧阳说什么,她都不予回应。

直到溧阳与她一般,肌肤相贴,她终于笑了。

水声愈发大了,似瀑布垂流直下,景色美丽。

裴琛酒醉,醉得糊涂,出水后衣穿了溧阳的衣裳就走,溧阳只能穿她的,两人的衣裳都不合体,裴琛倒床就睡,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狼狈。

溧阳被她折腾得浑身无力,暂时不去管衣裳,裹了毯子就昏昏欲睡。

翌日,两人难得的都没起来,一觉至午时,长史来催,溧阳悠悠醒来,一侧的人酣睡,两颊通红,显得几分可爱。

裴琛捏捏她的小脸,她不耐地拍开溧阳的手,翻身沉沉睡去。

溧阳匆匆起身去见长史。

衙门里有人来报案,出了人命案,想要刺史定夺。溧阳起身,来不及吃午饭,匆匆离开。

裴琛睡至黄昏,一觉醒来,头疼欲裂,喝了药又睡下了,再度醒来便是第三日的清晨,溧阳初归沐浴。

溧阳沐浴出来,浑身湿漉漉,而她眼中罪魁祸首眼内一片迷离,睡眼惺忪,她睨了一眼装作未见,径直去食案旁吃早膳。酒醉的人醒来早就忘了自己做过的事情,对于殿下幽怨的一眼,她觉得匪夷所思。

殿下怎么了?

殿下眼睛疼?

随后,她也起来吃早膳。

两人对坐无言,溧阳先说道:“陛下八公主入朝旁听了,七公主也去了,小六不肯去。”

裴琛有些头疼,喝了口粥就放下,闻言眼中冷了冷,“她只要不立太女,小事都不算什么。”

既然不曾期待,莫要伤心,本就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裴琛开得开,大口大口喝粥,溧阳神色晦涩,她说道:“在意陛下,不如问问裴铭如何了。”

“不想听他的事情。你前日与谁喝酒了,遇到刺客了?”溧阳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停筷看向对面人,眼中蕴怒。

裴琛眨眼,“我喝酒了?我怎么会喝酒,你莫要诬陷我。”

“你醉醺醺地回来,险些跌下马,小命不保,谁敢诬陷你。”溧阳冷了脸色,“你的胆子愈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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