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陷害 你为何杀裴熙?(1/2)

神思一晃间,裴熙拔腿就跑了,落荒而逃。

溧阳失笑,忍不住什么?她懒得深思,小孩子的想法过于简单了。她望着窗外的景,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双耳,悠悠一笑。

她知晓她忍不住什么。但是,不可言说。

溧阳惯来果决,又重活一世,看尽人间事,小儿女的欢喜已然不再那么重要。

她要的是什么?

决定百姓生死、亦可让百姓安居乐业的位置。

裴熙走了,她复又躺下,时光静谧,这一刻,她享受着重活一世的欢愉,也享受着先知先觉的快慰。

前世里裴铭并未回京。

这一世,是她逼着他回京。

唯有令裴铭回京,她才有机会浑水摸鱼。

她闭上眼睛,欢愉与快慰让她很快睡了过去。

晚饭时分,裴熙耷拉着脑袋又过来了,规矩地换了一声斜襟如意莲花裙,整个人蹁跹俏丽,让人眼前一亮。

溧阳惊诧,“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给你看。”裴熙笑吟吟地坐下来,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鱼肉咬了一口,溧阳望着她,眼眸幽深,须臾后,涌现笑意。

裴熙说道:“殿下,您今日不忙吗?”

“不忙,接下来几日都不忙了,但我出不得府邸。”溧阳语气失落,“若是能出去,陪你出去玩玩也好,可惜了。”

话说三分,裴熙知全意,登时就放下了筷子,焦急道:“陛下罚你了?”

“算是,这几日你要好好当差,记得回家,倘若有人跟着你,你不必在意。有人杀你,不必心慈手软。”溧阳轻声嘱咐,想起前世里裴熙出神入化的枪.法,自己着实不用担心,就算对上逆贼裴铭,裴熙也不会吃亏。

裴熙担心,追问:“怎么就罚你了。”

“她想罚就罚,何必想那么多,我正好得几日轻松,你莫要问了,问得我头疼。”溧阳挑了一颗肉丸,想都没想直接塞进她的嘴里,“吃肉,多长肉。”

裴熙哼了一声,“你就晓得欺负我,旁人欺负你的时候,你都不晓得反抗,若是我,早就用拳头砸过去了。”

“康乐郡主英勇。”溧阳认真地夸赞。

裴熙还是不高兴,“你嘲讽我。”

溧阳不说话了,口干舌燥,端起汤碗抿了口,裴熙立即凑到她的面前,凝着她的眼睛,“殿下,您不觉得委屈吗?”

当今圣上年幼登基,是殿下当年力挽狂澜,辅助圣上,如今,圣上亲政,卸磨杀驴。

裴熙愤恨不平,溧阳神色轻松,“委屈什么?你若与其他人纠缠不清,孤才觉得委屈呢。”

“您为何委屈?”裴熙不明白,“我又与谁纠缠不清?”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溧阳的态度模棱两可。

裴熙咬着筷子,下一息,被溧阳敲了脑门,“多大了,及笄的小姑娘还咬筷子?”

“不咬了、不咬了,您高兴就成,您想吃什么,我明日给您去买,好不好。”裴熙抱着脑袋,天真地笑了笑。

溧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翌日,裴熙照常出门,溧阳破天荒地没起,临出门前,裴熙走到溧阳的卧房外请安。婢女将她迎了进去,隔着一道屏风说话不方便,她朝里走去。

屋内香气缭绕,锦帐低垂,婢女们都在屋外伺候。她闻着香味小心翼翼地靠近,慢慢地放轻脚步,快要靠近的时候,锦帐内伸出一双手,莹白如玉,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白。

一瞬间,裴熙感觉喉咙被人掐住,紧张得发不出声音。

玉手轻挑锦帐,露出溧阳懒怠的眉眼,她瞧向裴熙:“你要出门了吗?”

裴熙点点头,目光落在锦帐的那双手上,心如擂鼓,而溧阳姿态懒散,慢悠悠地放锦帐,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隔着锦帐,溧阳轻声细语地嘱咐,与昨夜的话相似,裴熙浑浑噩噩,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她屏住呼吸,不知该说些什么。溧阳说了一番,这才放她离开,去没有再度掀开锦帐。

裴熙有些失望,望着那道锦帘,不由自主地伸手,指尖触碰到锦帐上繁琐的纹路,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想见一见殿下,仅此而已,没有贪恋,没有不规矩的行为。

眼睛看看罢了。

裴熙捏住了锦帐一边,耳畔传来了轻缓的呼吸声,是殿下的。

“你怎么还不走?”

裴熙蓦地松开锦帐,腿脚打颤,自己瞬间溃不成军。她后退两步,脸红心跳加快,她不知自己怎么了,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锦帐低垂,遮住春光。裴熙被催了两遍,默默转身离开。

走出殿下卧房,她恍若见到了光明,可光明让她无法高兴,她喜欢黑暗中挣扎窃喜的滋味。

卧房内的溧阳在裴熙离开后不久便起身,她平日里忙,没时间打扮自己,如今有空闲,亲自挑了几套衣襟,又选了合适的发饰。稍作打扮后,她去梨园里赏花。

坐下片刻,皇甫仪迈着紧张的步伐跑来,“殿下、殿下。”

溧阳托腮看着下属慌张的面容,“裴熙又惹祸了?”

“惹祸了,打了人。”皇甫仪点点头,“郡主性子急切,见不得欺负良善的事情,遇见一姑娘被人欺负,直接下马去教训对方,两人打了起来,不知怎地,那人就突然死了。”

“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将人带回来,封住府门,不准任何人进来,哪怕陛下圣旨至,也不必理会。”溧阳哀叹一声,“孤想做良臣。”

皇甫仪品了品殿下的话,又联想殿下近日所为,眉眼一颤。溧阳淡笑,抬手扶了扶发上的步摇,“快去将人找回来,再让人去刑部去看看尸体,速度要快些,晚些,她就回不来了。”

“我这就去。”皇甫仪顾不得脑海里刚生根发芽的念头,解决眼下难事才是最重要的。

梨园里漾起一阵茶香,茶水咕嘟作响,无人去沏茶,溧阳就这么看着茶水沸腾后冒出的水泡,随手丢了块石子进去。

这壶好茶就这么废了。

但她不觉得可惜,茶水没了,还可以再沏,机会错失就浪费了。

她轻轻地笑了。

半个时辰后,裴熙一脸懊恼地小步走近,溧阳亲自沏茶,没等她开口就先安慰:“害怕了?”

“嗯。我给您惹祸了。”裴熙耷拉着脑袋,站在桌旁,坐都不敢坐了。

溧阳摇首,“害怕就去练练枪.法,孤给你解决。”

“那人身子不差,我没怎么用力。”裴熙懊恼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好像是故意的,故意在我去巡防营的路上寻事,让我生气动手,可是他都死了,有什么好处呢。”

“能看出来自己上当了,脑子也不笨。这些事情不需你思考的,回去先洗澡,再好好睡一觉,再去练枪。”溧阳显然不在意这么一桩子事,但小小姑娘心思害怕,她还要安慰一番。

裴熙自知自己闯祸了,也不说什么,乖巧地点头应下。

溧阳看着沏好的茶,微微一笑。

须臾好,去刑部的人回来了,刑部衙门不准他们插手,别说是看尸体,都不让他们进去。

“不让进就算了,烧了刑部。”溧阳懒洋洋地吩咐一句,“趁着大火,将尸体偷出来,再从死牢里找出一个身形相似的人补上,你明白吗?”

打死普通百姓和死牢里的犯人,区别不小,且死牢里的犯人是怎么出去的,到时候刑部自己张嘴也说不清。

下属立即明白,转身去办事了。

梨园里再度只剩下溧阳一人。

茶水已凉,不能再喝。

起身回到卧房之际,宫里来人,被堵在门外,吵着要见康乐郡主。

长公主府配五百府兵,前后门都有人看着,门一关,几位内侍压根进不来。

内侍叫门叫了半天,无奈回宫复命。

一个时辰后,禁卫军包围长公主府,蛮狠地叫门,府兵不予回应。

两边对峙许久,刑部失火,惊动各部,溧阳依旧不出门见客,反而拉着练枪的裴熙的下棋。

裴熙哭丧着脸,“我这个棋艺,不配与您过招。”

溧阳将棋篓递给她,“无妨,孤想打发时间,看着你哭。”

裴熙:“……”殿下变坏了。

裴熙哭唧唧地落子,门外叫声暄天,吵得隔壁都打开门查探情况,皇甫仪站在门后,听着喊门声,心中忧愁得厉害。

再闹下去,殿下谋逆的罪名就扣上脑袋了。

直至天黑,裴熙被杀得片甲不留,门口的禁卫军突然撤了,周遭一片宁静,静悄悄的。

裴熙坐不住了,想要出门去看看,溧阳睨她一眼:“坐不住了?”

“他们怎么走了?”裴熙坐立不安。

“想走就走,孤又不会留他们吃晚饭。”溧阳丢了棋子,抬手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颈,“回去睡觉,明日去巡防营时别逞能了。”

“没事了吗?”裴熙处于云里雾里,“怎么就没事了?”

“孤累了。”溧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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