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3)
戚如穗将手中的暖炉放在桌上,便听何镜轻声开口,声音如泉水般清冽动听,又透着疏离感。
戚如穗扯了扯嘴角,笑意苦涩。烛火昏黄,何镜离她有些距离,她看不太清男人的神情,可瞧见他衣衫时却愣了一下。
“你怎未换衣衫?是不喜欢我备的那些?明日我叫人将铺上的衣裳都拿来,你再选选。”
戚府本就是做的丝绸生意,最不缺的便是衣衫,下午时小夏抱出一堆新季衣裳供何镜挑选,可何镜只看了一眼,便让小夏放回去。
见何镜不语,戚如穗蹙起眉头,想来定是送来的衣衫不合身了,好在白日她去了染坊,恰巧怀里有软尺。
“是不是衣衫不合身,明日送到陈伯那处裁一下便好,我替你量一下。”
见戚如穗拿着软尺走来,纵使何镜藏的再好,戚如穗仍看见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惊惧。她步伐一顿,不过测个身量,这有什么可怕的。
男人唇角抿紧,碍事的外衫被放在屏风上,她扯了软尺正欲上前时,何镜指尖却未停。
夏季衣衫单薄,腰带只需轻轻一扯,那大片春/光便展露眼前。
饶是戚如穗再迟钝,此刻也懂得何镜是要干什么,可量个身量又不用至此。
“你这是做什么,不必脱了。”
戚如穗瞪大眼眸,抬手按住何镜手掌,男人猝不及防被止住动作,女人的掌心温热,他下意识想逃离,可却忘了身后便是凳子。
眼瞧着何镜被绊了一下,身体不稳的要往一旁摔去,戚如穗忙伸手便将人揽到怀里。
扯开的衣带恰好被她握在手中,男人的青丝滑过她唇角,戚如穗霎时僵住身子,连心跳都加快许多。
戚如穗脑中乱如浆糊,手却下意识将人往怀里箍紧,软尺缠住男人腰身,指尖熟稔寻到何镜的腰窝按下去,似乎这个动作她曾经做过无数次。
她甚至下意识觉得,何镜似乎又瘦了。
听见男人那溢出口的轻哼时,戚如穗如雷劈一般愣在原地,温香软玉在怀,她却一动不敢动,甚至视线都不敢下移。
她不可控的想起昨夜那个梦,想起自己的强迫,想起何镜的眼泪。
何镜连挣扎都没有,他只是垂眸依在戚如穗怀里,安静又温顺,像个被不会反抗的小兽。
戚如穗知晓,自己此时无论做什么,何镜都不会拒绝。
可他也不会接受,他向来是不情愿的。
她喉间一滚,扯开软尺摸索着为他披上衣衫,又将人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看着何镜不知所措的神情,戚如穗在心间唾骂自己一句,到底她以前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
“何镜,你听我说,我……”
戚如穗看着何镜的脸,一句我失忆了卡在嗓中,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可以用一句轻描淡写的失忆撇开这七年,可谁又来承受何镜这些年受得委屈。
“何镜,我知你受了许多委屈,从前种种皆是我不对,你给我一次机会可好?”
何镜只是看着她,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你喝多了。”
他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曾经许多个夜里,浑身酒气的戚如穗也曾寻到他房里,抱着他在耳畔呢喃道歉。
何镜信过一次,可酒醒后的戚如穗从床榻上起身,看他的神情亦如一如既往的冰冷,仿佛昨夜的温存只是一场梦。
从那之后,他便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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