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3)
“我没喝酒。”戚如穗声音微哑,她握住何镜肩身,认真道:“你应知晓,我前些日子坠马摔到了脑袋,许多事我都想不起来了。何镜,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戚如穗看向男人,而他只是错开视线看向一旁,那空荡的古琴架子。
房中静寂,只能听见夜风吹动树叶的窸窣声响,戚如穗扯了扯嘴角,何镜显然不信她。
“也罢,终归是我对不起你,你不愿理我也好。”
她苦笑着拿起软尺,沉默着记着何镜的身量,只是在量到腰围时,她未忍住说了句太瘦了,而何镜身子一僵,并未言语。
“今夜是我打扰你了,早些睡吧。”戚如穗收起软尺,她将尺量记在心间,在离开前又补充了句。
“你不是说你来月事了,我给你带了个暖炉,夜间若是难受便贴在小腹旁,或许能舒服些。”
暗门被合拢,何镜仍站在原地,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看向那妆匣旁的小暖炉。
他未来月事,那不过是推辞的借口,毕竟他也未想到戚如穗会将自己接回朗月阁。
暖炉还是温热的,里面还有草药味,何镜将它端在掌心,半响后又放了回去。
翌日清晨,天色还未亮。
何镜让小夏为自己挑了套素色衣衫,趁着怜儿还未醒便出了门,朝着院外走去。
“公子。”正守在小厨房的秋儿走到何镜身旁。
何镜蹙眉,他看了一眼周围,“你怎还在这?”
“今日有人告假,我替他一日,公子这是要去何处?”
何镜顿了顿,没有瞒他,“长鹤院。”
长鹤院文声月的住所,秋儿心间一惊,下意识便劝道:“公子别去!”
何镜沉默半响,竟出声笑了笑,也不知是在自嘲还是笑秋儿的幼稚。
“我不去,怜儿怎么办。”
就算戚如穗再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怜儿终究是姓戚的,他为人父,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怜儿能平安长大。
何镜一日身为戚府少主君,文声月便一日为他岳父,按照家规来言,他本应日日晨起问安才对。
在曾经的五年里,何镜确实是这么做的。
可自从他搬出朗月阁,那时又逢何家巨变,他曾长跪长鹤院求过文声月,在文声月闭门不见那日后,他便再未去过长鹤院。
“那我同公子一起去!”
“你如今不过粗使小厮的身份,去了不是更惹人怀疑。”
见秋儿几乎快哭出来,何镜又叹了口气,安慰道:“你放心,她总不会看着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