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那些年那些事儿(二)(2/4)
“让开让开!”说书人还没来得及停下喝口水润喉,就有几个如狼似虎的巡街衙役闻讯赶来。
他们冲入人群,抬手就用冷硬的刀柄往说书人头上狠狠砸了几下,然后不由分说拧起就走。
倒拖着,如在处理一条丧家之犬,所到之处行人们纷纷避如蛇蝎。
说书人的行囊散落一地,滚滚热血从额头淌下,顺着面颊一直流到颈子里,然后又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印子。
可他竟仰天大笑,神色几近癫狂,“抓吧,抓吧,抓不尽的!”
他的视线无意中从崖仔脸上划过,很快又移开,只是短短一瞬,崖仔却如遭雷击。
好像有什么正从他心底滋生。
可若细细去想时,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眼见那说书人被拖着头发渐行渐远,崖仔头脑一热就要上前,却被老道士一把拉住。
“师父!”他愤怒了。
老道士摇摇头,“他已有心赴死,你救得了一时,难道救得了一世?”
崖仔愣住,再去看那说书人散乱头发下的面孔时,竟当真从里面品味出一点解脱和释然。
他不懂。
他不懂为什么有的人分明能活着却要去死;
也不懂为什么分明有这么许多百姓,刚还在轰然叫好,此时却都眼睁睁看着说书人被带走……
接下来的几天,崖仔每天都跟着老道士四处游走,看似漫无目的,却在不知不觉中摸清了这座县城的底细。
原本听说只有正经科举出身的人才能做官,但这里的县官却连屁都不是,只因他妹子嫁给一个大官做第九房小妾,他马屁拍得好,竟就得了印章印信,往这座县城走马上任起来!
多么可笑!
听说他连字都写不好,却能掌管起一地百姓的生死存亡来。
不光煤矿的矿主,上到衙门上下一干吏员,下到城中大小商户,都要给他纳贡,稍有不顺心就要打要杀……
百姓死活?
嘿,他才不管!
左右他只是来这里攒资历,待到三年任满,他再找那妹夫弄个甲等评语,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崖仔浑身的血都在翻滚,像油锅里不断沸腾的热油,止不住从心底往外冒。
老道士将酒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喷着浓浓酒气叹道:“这天下,要乱了。”
见师父都这么说,崖仔不禁失望道:“难道咱们也没法子了么?”
照师父都意思,官员就是马蜂窝,万万捅不得!
可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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