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2)

无论如何,自那夜之后徐哲便再没出现,幸而也未传出陈聿深打人的新闻。生活恢复平静,桑雀自然随之放松了下来。

少接触外界惹来危险,这要求别人或许很难做到,但对他却再简单不过——

气温日下,南方的冬季越发湿冷。不上班时,桑雀只喜欢躲在家里画画做饭养狗,乖到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时间长了反而让陈聿深有些担心:真的不会闷出问题来吗?

*

周六的午后,别墅区安静到只剩窗外的鸟鸣。

难得无需工作,陈聿深和秦世约了健身。他临走时又忍不住拎着运动包回到桑雀房间门口:“确定不和我去?”

桑雀正开心地翻看外包返回来的草稿图,过了几秒才头也不回地拒绝:“不呀。”

顿时感觉被无视。陈聿深眯起桃花眼,带着恶意地走到桑雀身后,忽一把扶起他的下巴,强迫性地俯身吻住他的唇。

极度突然的动作吓得桑雀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挣扎间被亲够本了才重得自由,恼羞着瞪他两眼,又软下声音说:“注意安全。”

“晚上回来吃。”陈聿深捏了捏他的脸,终于肯出门去健身房锻炼了。

本想跟着去玩的梅梅追到院里又被赶回来,气得在桑雀脚边呜呜抱怨。

见状桑雀轻笑:“看来你不讨厌他了是不是?”

梅梅往木地板上一趴,欢快地摇摇尾巴。

见得了安宁,桑雀伸手给了小狗一块饼干,继续翻阅起画稿。不得不承认有钱真好,外包一个月的速度相当于他半年的进度了,这样来看,或许在合约结束前,这个游戏就能基本完工。

那以后呢……

桑雀略感茫然。他虽懦弱自卑,但总会在心里装着个目标激励自己前行,学画画、进心跳领域、开发dú • lì游戏……是这一个个看似不切实际的梦支持他走过了荒芜的人生,也许日后需要梦得更多,才能去往更远的地方。

此时此刻,桑雀当然不能笃定太遥远的未来,但他每次有所思虑时,心里都会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名字:陈聿深。

没勇气细想,又没办法忍住不想。桑雀红着脸咬住嘴唇,那表情简直像个心虚的小孩偷到了珍贵的糖果。

*

“什么?到长白山露营?是恋综还是绝地求生啊?”

秦世看到丹棠的微信通知,不由放下哑铃开始抱怨:“我要退出。”

想到桑雀是北方人,应该不至于害怕冰天雪地。所以陈聿深倒无所谓,反而哼笑:“退啊,不然肯定把你当储备燃料烧掉。”

鉴于上次的毒蘑菇事件未被追究,秦世心虚地忍住吐槽:“还好程哥也去,刚巧给我暖暖被窝。”

出身娱乐业豪门,秦世这家伙从小就花花心思奇多无比,简直见一个爱一个。刚认识程酌时惊为天人,结果痴迷骚扰半个月才确认撞了型号,只好改做狐朋狗友。

有点感情洁

癖的陈聿深对他颇为无语,又做了一组力量训练,而后擦着汗从器械上下来:“忽然不那么想拍综艺了,这季结束就停了吧。”()

似乎看穿了什么,秦世嘲弄似的哼笑,因这私人健身房隐私性很强,便随口打听道:最近你哥没找你和小鸟的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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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已经想破头了,不过桑雀也没什么麻烦可以找。”陈聿深放下矿泉水瓶子,“他像小龙女,与世无争。”

“哟,那你就是尹志平吧?”秦世立刻讥讽,又切了声,“你有时候真的底线高到愚蠢,为什么非要对你哥客气呢?利益面前血缘没有任何意义。”

陈聿深没有回答。确实,这么多年以来,他内心对陈聿原始终是同情的,无论那家伙发什么癫、下手有多狠。

可最近几次……因为桑雀的缘故,原本建立在道德上的同情又显得不够坚定了。

“不过的确没必要陪他纠缠,他那生活作风,不用你插手就烂到一塌糊涂。”秦世表情微冷,笑意也不怎么良善,“对这种人,必须一出手就置他于死地。”

陈聿深走神两秒,而后抬眸:“我知道怎么做,我也知道我爸最不能容忍什么。”

那毕竟是他的家事,秦世也不好指手画脚太多,闻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抱怨:“我可吃不了半点苦,要是去长白山把我累着了,我肯定会欺负小鸟报仇的,你等着瞧吧。”

生活变了太多,只有这个自中学时便很不靠谱的死对头是一点没变。陈聿深嫌弃地瞥过眼神,理都不理就朝更衣间走去。

*

在大部分外人眼里,陈聿原母亲自杀的原因,必然是受不了老公出轨金屋藏娇。

但稍有点脑子的看客便会有所怀疑,出身不凡又愿意联姻的女人,怎么可能如此痴情?

那桩悲剧在陈聿深童年时的存在感模模糊糊,直至长大后他才认真问过明玫。

“她急功近利了,那时要是不死,等着她的也是深牢大狱。你爸爸性格如此,他愿意,要多少都可以,他不愿意,擅动一分一厘都是作死。”

明玫的回答相当简单,但也足够清楚明白。

这事实无疑在告诉陈聿深,搞垮陈聿原母亲的悲剧,同样也可以搞垮哥哥。

只是……陈聿原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动手呢?又或许他已经在暗渡陈仓了,只是掩饰得太好?

回家的路上,脑海中止不住地飘过这些残酷的事,就连心情都随之沉重,可一见到沉沉暮色中的木棉别墅,所有阴霾又都化作虚无,顷刻烟消云散。

*

“老婆我饿了。”

陈聿深进门便这样理直气壮地说道。

谁知桑雀并没有做好饭等他,整个客厅和开放式厨房都飘散着甜丝丝的味道。

陈聿深放下运动包,疑惑地走过去细看,发现桌上摆着盒极精致的草莓蛋糕,而梅梅正蹲在旁边馋到流口水。

忙于清洗甜品工具的桑雀解释:“明天姚遥过生日,我答应要带蛋糕去了。

()()”

随便买一个就好。⒖()”陈聿深不满,“我过生日你都没做。”

桑雀淡笑:“你又不爱吃甜的,再说秦世不是给你做大餐了吗?”

随手把一直想偷吃的梅梅丢去院子里奔跑,陈聿深又走过来若有所思地盯住桑雀的背影。

因为怕他冷到的缘故,别墅中央空调温度开得特别高,以至于最近在家一直夏装度日。

桑雀自己买的衣服都很简约,但是灰色家居短裤下露出的双腿,笔直又修长,白到晃眼睛。再加上被围裙勾勒出的细腰……勾引谁呢这是?

很容易就起了不轨之心的陈聿深忽然靠近,伸手从后面抱住他,不管不顾地低头亲吻那香到诱人的脖颈:“我真的好饿。”

被他吓得抖了下,桑雀关上水流,语气无奈:“我这就做饭,你要吃什么呀?”

陈聿深直接把他压在厨台上动弹不得:“要吃你。”

桑雀惊慌地扶住桌沿,艰难回头:“别闹啦……啊!”

忽而短裤不保,他惊叫之余瞥了眼落地窗外花树掩映的院子,用力挣扎哀求:“别、别在这,被看到怎么办……”

“别怕,有人翻墙会报警的。”陈聿深话说得好似很正直,手却不老实,竟然直接在盆里挖了块雪白的奶油轻笑,“有时候也想吃甜的。”

羞涩颤抖间,感觉到奇怪的柔软湿凉在深处融化,桑雀从不敢置信到羞怯难当:“你……”

“奶油小山雀。”陈聿深轻松地把他抱在怀里,整个高大的身体都压了上去,“老婆你真好闻。”

“不要……你松手!陈聿深……嗯……”

桑雀狼狈地趴到在厨台上,慌乱中碰倒了砂糖罐,沾了满手糖粉的瞬间,那忍不住湿润的眼眶也有种染上甜腻的错觉,目之所及,神魂颠倒。

他拒绝不了,好像拼命咬住嘴唇不去发出羞耻的声音,已是自己所能做的全部抵抗。

……

略。

*

只要一个人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足够多,他就必然可以毁掉家中每个房间的温馨记忆。

夜色不知何时已深如水墨。遭欺负惨了的桑雀总觉得自己仍像被浸在奶油里,尽管已被洗了澡,却洗不掉方才混乱荒|淫的记忆。

陈聿深倒是心情极好,搂着他在大沙发上翻手机:“你想吃什么?外卖还是叫厨师来做?”

桑雀红着脸枕住他的手臂,一个字都不想说。

“怎么了?”陈聿深低头打量小山雀:长长的睫毛抖啊抖,秀气的嘴角气愤地抿起,闹情绪也好可爱。

过了几秒,桑雀才郁闷说:“你不能随时随地都、都……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不能。”陈聿深回答得毫不犹豫,像是笃定桑雀拿他没办法。

气急了的桑雀立刻便咬住了他肌肉结实的胳膊。

陈聿深不痛反笑。

气馁的桑雀不由松了口,趁机想要溜掉。

早有防

()备的陈聿深一把捞过他,直接囚禁在身下,愉悦地用手机下了单才又亲了亲他的脸,忽然认真:“桑雀。”()

桑雀疑惑地投去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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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聿深微笑:“还想欺负你怎么办?”

…………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可怜的桑雀放弃回应,侧脸闭眸,只盼着老天能快点把他收走。

陈聿深偏要得寸进尺,又如上瘾般地吻咬住他的唇,气息喘得越来越不对劲。

桑雀终于不安推搡,艰难地发出含糊哽咽:“痛……”

“你又找借口。”陈聿深终于抬头。

桑雀用手指抵住隐隐作痛的唇瓣,认真控诉:“都破了,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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