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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发出感慨：“以后选一个这样的地方住着，也挺好的。”

“这个简单，现在就能实现。”

凌嫣拍了他的手一下，突然想起来。

“我还有一个地方想去，”她说，“陪我去寺庙还个愿吧。”

萧霖不太相信地问：“你信佛？”

“我妈有点信，”她无奈地说，“她这个教徒不正宗，但是坚持一定要我去求个姻缘。”

萧霖：“所以这是求到了？”

凌嫣认真地点点头。

他想憋笑，但是控制不住嘴角，有些贱贱地问：“麻凌嫣，你这算是在跟我求婚吗？”

“……”

看他这个表情，她也懒得揭穿他喝醉酒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只问：“还去不去了？”

“去去去，”萧霖忙不迭应着，“都听你的。”

还愿这事很简单。毕竟凌嫣过来许愿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没有抱一点期望。

因此过来只是给菩萨还一点香火钱。

她这么没有诚心的一个人，居然歪打正着和萧霖在一起了。

新年刚过没多久，来寺庙的人竟然不少。有不少人绕着菩萨的金像转圈，一边绕一边念念有词。

萧霖忍不住问：“这是干什么？”

凌嫣上次来也问了差不多的问题，妈妈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这是绕佛，给佛敬礼，积功德。

萧霖没忍住笑了笑。

“多亏你面前的是我，你要是当着我妈的面这样笑，可是要挨批评的。”

“我错了，嫣儿老师，”萧霖马上说，“我只是想起来了一些理念……当然了，人需要信仰，这种宗教礼节，我是理解并且尊重的。”

还愿时，萧霖和凌嫣一起拜了拜。

走出正殿后，凌嫣看见前面的菩提树长了些细小的新芽，不由得说：“春天来了，今年可真早啊。”

“其实还可以来得更早点。”萧霖说。

她抬头看他。

他牵起她的手：“走吗？”

出寺庙之后，萧霖说：“以后有什么愿望不用过来麻烦菩萨了，可以直接找我。”

“嗯？”

“这样比较快。”他一本正经地说。

凌嫣乐了好一阵，说：“也有你没法保证的事啊。”

“怎么说？”

“譬如……”她想了想，发现大部分情况都是萧霖可以解决的，只好说，“譬如哪一天我不喜欢你了，决定离开你。”

“那确实很让人头疼，”萧霖笑了笑，“看来我要好好努力，不让这种事发生。不过……”

“不过？”凌嫣看着他，很期待他的后续。

“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还是会尊重你的选择。你可以不必永远爱我，但要永远自由。”

如果是旁的人听了这句话，或许会觉得这个男人不够深情。

但凌嫣认为恰恰相反，这才是萧霖深思熟虑过后，认为正确的爱人的方式。

罗素曾经说：“爱情只有当它是自由自在时，才会枝茂花繁，认为爱情是某种义务的思想只能置爱情于死地。只消一句话：你应当爱某个人。——就足以使你对这个人恨之入骨。”

萧霖是个热爱浪漫的人，不喜欢陈腐和单调。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他说过很多不重样的情话。

可唯独这一句，被她牢牢地铭刻在心底，成为了永恒。